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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

    感觉做了很多很多奇奇怪怪的梦,但是一回想,却又都不记得了。

    不熟悉的天花板,陌生的病房,我反应了好一会,才想起是怎么回事。

    我那时候报完警,刚走出厕所,然后就被人打晕了。

    ………完全提取不到有用的信息啊。

    为什么突然被打晕,为什么一出厕所就被打晕,我去的是omega厕所啊,应该没有走错吧?

    正在病床上怀疑人生,盈月走了进来,看到我醒了,他绷着的脸顿时轻松了很多。

    从盈月口中我得知我其实已经昏迷半个月了,当时他发完一连串信息后还问我有没有在画展看到不对劲的人,注意一下我的身边,但那个时候我应该是在打电话报警,没看见消息,然后我就被人皮画案的犯人袭击了,差一点被带走剥皮,好在店里的一个服务生注意到我是孤身一人来店里的,所以拦住了犯人询问,犯人没糊弄过去想要逃跑,很快就被赶来的警察逮捕了。

    根据犯人的交待,他是个自认怀才不遇的画家,觉得自己离成功只差伯乐,所以才借用那个画展的场地,人皮是从和他合租的老乡身上扒下来的,那个老乡因为嘲笑了他几句被他杀了,在画展上他想向我介绍他的作品,但还没开口就收到了我漠视的眼神,他觉得我也看不起他,又因为我是个少见的omega,就想剥了我的皮做出更好的画作。

    我仔细回想了一遍在画展的经历,被我漠视的眼神打击到的人…………完全没印象,谁会在意这种路人角色啊!

    而且我看人的眼神明明很正常!

    这不符合侦探小说的写作逻辑,犯人怎么可以是提都没提过一次的路人,说是那个死推销的我都能接受啊,然而现实不是侦探小说,我就是很倒霉地被一个路人莫名其妙地记恨上了。

    也太倒霉了吧,我忍不住看向盈月。

    一定是这个人的死神体质影响到我了,所以不是我倒霉,而是被牵连了,嗯。

    盈月看我心情糟糕,安慰我这次的事情是个意外,等我出院了他和我一起出行,不会再让我落单了。

    这真的是安慰吗,我觉得我要是和盈月再结伴一段时间,我们就能出道组一个天下太平一见生财组合了。

    身为大侦探,多少该对自己的体质有点数吧。

    虽然有点嫌弃盈月的招事能力,但我出院后还是和他住了酒店相邻的房间,想去餐厅对那个救了我的服务生道谢,也是和盈月同行。

    至少盈月武力值很高,和他一起多少能放心些。

    而且除了盈月,在这个城市也没有别人可以和我一起吃饭了,上次一个人去餐厅吃饭,我感觉自己好孤独,吃饭都提不起劲。

    那个服务生还记得我,并且婉拒了我送锦旗到店的提议,工作时间不好闲聊,点了餐后那个服务生就匆匆离开了,我看向盈月,问他我是不是不该说送锦旗,好像太浮夸了把人吓跑了。

    盈月说不是,如果我是一个人来并且把抑制环摘了,那个服务生就会欣然接受了。

    我觉得他话里有话。

    吃完饭后,我在这家餐厅办了张会员卡,因为隐约记得我所住的城市好像也有几家同名餐厅,问了下服务生,果然是同一品牌的分店。

    录入信息的时候那个服务生问我是不是很喜欢那个叫什么什么的画家,我一脸茫然,服务生说是之前那个在这边展馆办画展的画家,我才反应过来。

    不,那时候我只是路过随便看看,我其实打算参加的是夏天的漫展,随口这么一说后,那个服务生眼睛一亮。

    他说他也是二次元,喜欢的作品是巴拉巴拉,并且还会cos巴拉巴拉。

    那个,参加漫展并不代表就是二次元啊,我充其量是超级冷门的史同圈的,而且已经脱坑好多年了。

    尴尬。

    把办好的会员卡匆匆塞进包里,我和盈月离店之前,盈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束花,递到我面前。

    我问他这是做什么,他说是斩断烂桃花的道具。

    那只是一个好心的路人吧,一辈子可能就这两次交集,我小声嘀咕,但还是接过了花。

    盈月没有反驳,只是提起那个服务生在我昏迷住院的时候来找过我,两次。

    我不说话了,要相信一个大侦探看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