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哇靠,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的样子有多吓人,我以为你要死了。】

    雷念儿撑着力气解释道:“再说一遍吧,我想看看是不是偶然。”

    于是贝婧初小心开口:“漾漾?”

    没有反应。

    雷念儿摸着心口,轻笑:“我就说,怎么会有害怕一个名字的病。”

    “应当是个意外。”

    贝婧初觉得更恐怖了:【她不会有心脏病吧!】

    雷念儿:......说的是心疾吗?那应当是没有的。

    不然她和公主一起高强度练武,人早没了。

    鱼嬷嬷打量了一下自己这处院子,还是建议道:“漾漾。”

    “我这处院子,曾出过命案。”

    “鬼神之说先不论,出过命案的住处便宜些,是因为凶手可能还会回来。”

    “你们的安全重要,别住这里。”

    第205章 昕儿

    “我如今在县丞府上当教习先生,有几分薄面。”

    “不如,你们跟我一起,去我的院子里住,就说是我的远亲。”

    贝婧初垂头权衡着:【德州内到处通缉我,能做到这种地步,定然不是一个县丞能做到的。】

    【所以县丞叛变的可能小。】

    【而那群通缉的叛徒,应该也想不到我就住在他们下属的官邸。】

    【官兵搜查,也不会仔细查官员住处。】

    见贝婧初不答,阿鱼忙解释道:“我知道,说是我的亲戚,委屈了......委屈了漾漾。”

    “我绝无高攀之意。”

    贝婧初回道:“鱼姨,你是我的傅母,有什么高不高攀的。”

    “这次多谢你,若我能顺利度过危机,回宫后,我会向陛下给你请赏。”

    “必是厚赏。”

    贝婧初一件件地、有条不紊地把事情安排好。

    接下来,她看向颜未。

    “你的面具,是不能取的吗?”

    “面目遮遮掩掩,难免引人怀疑。”

    颜未把手按在面具上,声音闷闷的。

    “这是从前执行任务时伤了脸。”

    “为了不吓到别人,才戴上的。”

    【原来是这样......】

    贝婧初露出的眼睛弯成一道小月牙,笑着说:“没关系呀,我们现在是一样的啦~”

    “脸上都有伤,走出去还更像兄妹呢。”

    在昏暗的屋子里,小女孩的笑意像一缕暖阳。

    让其他人生出了一种,他们总能战胜万难的勇气。

    还没有到绝境,不是吗?

    颜未取下了常年焊在脸上的面具。

    他的伤,和贝婧初的不一样。

    贝婧初知道,割的是自己的脸,下手留了分寸。

    但敌人是不会留手的。

    所以颜未脸上的痕迹,确实吓人。

    但贝婧初没被吓到,或许是因为,她知道这张看起来吓人的脸,它的主人,是她的守护者。

    去往县丞府邸的马车上,几人老老实实地坐好。

    贝婧初自出生起,就没坐过这么简陋的马车。

    就连雷念儿也没坐过。

    但两个小姑娘此时都乖乖地坐着,没有任何失礼嫌弃的地方。

    阿鱼看着,只觉得她们懂事得让人心疼。

    她凑到公主旁边,小声询问:“漾漾这平安扣一看就不是凡物,怎么不找东西遮上?”

    贝婧初拨弄了一下它,回道:“揣在怀里,我怕掉了,或是被偷。

    “挂腰上要稳固些。”

    “本想先找住处,再一一解决的,没成想遇到了鱼姨。”

    她声音甜甜的,带着庆幸的味道:“幸好没来得及遮,不然我们就要生生错过了。”

    阿鱼感慨万千:“是啊。”

    “如果不是它,我又怎么能一下认出你呢。”

    说起来,她原本是能听到这孩子心声的。

    这也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分辨方式。

    但这次却没有了。

    听不到她的心声,她根本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和一眼便能看透想法的单纯小孩子完全不一样。

    只六年,这孩子的心思,就重得让人看不透了。

    也不知道她不在的时候,她都经历了什么磨难,才养着现在的心性。

    阿鱼一阵心疼。

    她带着人回来的,自然要请示主人家一声。

    阿鱼去找县丞说明:“明府,有三人是我的远亲,我想带着他们在您给我安排的院子里住下。”

    “一应花销,也由我们自己来承担,只是收容个落脚的地方,暂住两三个月。”

    县丞极好说话,笑呵呵地答应:“鱼娘子,这么做就生分了。”

    “你教导了我的女儿们六年多,咱们也算友人。”

    “养三张嘴而已,能是多大事,在下还不至于如此抠搜。”

    “你亲戚安心住下便是。”

    府里多了三个人,县丞派人去知会自己妻子一声。

    报信的人走后,在县丞夫人处的姨娘微微侧目。

    言语里冒着酸气:“夫人,主君对她未免也太客气了。”

    “不会真看上这位鱼娘子了吧?”

    “虽然她生过孩子了,但气质上佳,也是别有风姿。”

    夫人烦躁地呵斥了她一声。

    “住嘴。”

    “如今天坞公主何等荣宠。”

    “鱼娘子曾做过她的傅母,日后夫君若有机会去京城,靠这个,或许就是一个和公主搭上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