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虞低声道,“少爷,这我两个月工资呢!”
王泽栋趁机把手伸到他腰上掐了一下,占便宜道,“好了,好了,不说点别的?”
高虞一笑,在他耳畔道,“晚上给你绑着玩总成了吧?”
王泽栋正在思考高虞今天怎么这么上道,目光顺便注意到他身边的那个漂亮男孩子。
高虞立马道,“别打人的主意。”
王泽栋眯起眼睛,“你吃醋?”
高虞看着似乎云淡风轻道,“我从不吃醋。但是这是我朋友,就是出来见识见识。”
王泽栋今天高兴,高虞又很识趣的为他表演吉他。他身边来来去去这么多人,跟着他最长时间的就是高虞了。
高虞最大的好处就是识趣,知道进不了他家的门,所以从不背后弄小动作,或者仗着他的身份在外头乱说话。
到了切蛋糕的环节,王泽栋握着高虞的手切的蛋糕,又切了一块完整的虞美人花的蛋糕给了高虞。
叶瑜坐在椅子上,一看就知道王局没来。王局要来了,这少爷敢握着高虞的手切蛋糕不成?
有人来找叶瑜搭讪,这王公子的朋友多半也是出身政商家庭,也不好得罪。叶瑜便充分发挥自己长得看起来小的优势,一副无辜的样子,“不好意思啊,我还没成年,不能喝酒。”
和未成年是麻烦事,也就没人再搭理他。毕竟这些公子哥不注意自己,也不能坑爹。现在这个社会网络发达了,一个什么不小心传到网上去了,那他们老爹的乌纱帽可就保不住了。
高虞给叶瑜拿了一块蛋糕,提醒他,“王局在书房,你给拿块蛋糕上去。”
叶瑜不得不感慨高虞做事利落。叶瑜便有了帮王公子给王局送蛋糕的理由,便也没人拦他。
叶瑜拿了一块蛋糕,敲门。
王局道了声,“进来!”
他早在窗子里看到儿子切蛋糕,也知道他儿子肯定会让人送进来一块。
叶瑜把蛋糕放到王局桌上,一个不小心就把口袋里的病历本掉了出来,便连忙收了起来。
见他如此的神秘加紧张,王局不由得看过来。毕竟做他们这个工作的,跟犯罪分子打交道,看到反常的事情总要多看几眼。
他一看叶瑜眼睛都红了,以为是外头有人欺负他,便连忙问,“怎么了?”
叶瑜那叫一个委屈,把这几日积攒的委屈加无助都发泄了出来,那故事讲得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比如他跟他哥哥相依为命,结果他哥哥被带走了,自己又得了重病。叶瑜充分用了自己写作文能力,这个故事讲得起码是满分作文。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王局对这孩子满是怜爱。
王局以为他哥哥已经判了,结果人说只是被拘留了。
叶瑜那叫一个惨,“我得了重病,我刚刚还不知道,我就想看看我哥哥......”
其实走正规程序是可以见到许斯年的,但是许斯年那边不同意见他。于是叶瑜只能咬咬牙道,“我不知道怎么见我哥哥.....”
王局怕有人故意刁难,哪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加上不是什么大问题,本来在程序规定上是可以见面的,便打了电话交代人带叶瑜去见人。
王局这么帮他还有另一方面,他以为叶瑜是自己儿子的朋友,毕竟能帮他儿子送蛋糕进来的人,肯定关系不一般。
王局自己把事情处理好了,也省得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闯祸。
于是叶瑜就利用这种信息上的差异性成功的见到了许斯年。
按照相关的管理规定,办理好手续,他们在会见区见了一面。
几日不见的许斯年似乎憔悴了许多,叶瑜面无表情的打量了他一番,决定先发制人。
一般人去探视都会带些衣物和生活用品什么的,但叶瑜却是两手空空。
他从怀里掏出那份病历单扔在桌上,连一句话也没说,便转身走了。
叶瑜转过身,心里却是沉重的,其实他明明可以托律师把这份病历单给他拿进来,他却偏偏要自己进来,留给他一个怨恨的眼神。
他知道,他们的这场较量可能就是这一个眼神。
两人目光交汇的那一刻,许斯年清晰的看见叶瑜的眼里都是愤怒和怨恨,像是一根锋利的钉子,直直的扎进他的心口。
两个人之间,话多的那个一定是输家。
民警检查过病历单后,拿给了许斯年。
而许斯年拿着病历单,他的双手一个劲的在颤抖。叶瑜的妈妈就是得胃癌去的,叶瑜也得上这病了......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叶瑜眼里对他的怨恨和无助,许斯年恍惚失了神一般,他双手攥成拳,手臂上依稀可见青筋。
如果他就在里头待着了,叶子怎么办?在许斯年眼里,叶瑜一直都是个需要被照顾的孩子,他不能让他一个人去看病,一个人受苦,一个人忍受着疼痛......
许斯年拿着那几张薄薄的纸,他的手一直在抖。那是他从来都没有设想过的事情。他自以为他把他的一生安排的很好,却不知道他的一生在命运的变换下,并不是他所能安排的。
他恨不得是自己替叶瑜得了病,为什么所有的苦难都要在叶子的身上呢?
下午许斯年的律师来的时候,许斯年改了主意,“帮我想办法尽快出去……”
这些涉及各种假账和转移财产以及海关走私的事情,只要许斯年这边认下,文家根本赖不掉,无法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