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谭:“那到底是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易明云举目四望, 涂山一片荒芜:“额……他被雷劫劈了,重伤……”
两人相顾无言。
明明是个乘胜追击的好时机,可偏偏对方竟然也因为被雷劫劈中, 干扰了定位,让人寻找不得。
千里之外的京畿,在连续阴雨绵绵之后, 终于迎来了难得的艳阳天。
迎着温暖的太阳, 京畿生活着的人们纷纷走出家门。
城外绿草青翠,休息了许多天的货郎也走街串巷吆喝了起来, 间隔有些磨剪子的叫喊, 和弹棉花的声音。京畿再次鲜活起来。
此时京畿的北城门, 陈卓站在北城, 正跟着往来的百姓一起排队进城。张彬彬不耐烦挤在人堆里面闻汗臭味, 直接找了个空隙,捏着法决隐身飞进城了。
可陈卓作为请假的官员, 走的时候是通过正规文书走的, 那回来也必须通过城门校对文书。
否则好端端一个人, 有出去的记录, 没有回来的记录, 人就出现在城里了。这不是闹鬼了吗?
更何况他现在这个官还没辞, 怎么也得尊重一下自己的领导。
陈卓排队办完手续进城之后,接下来就要去原本的衙门述职。不过眼看时间还早, 他又惦念家里,于是急忙往自家在京畿的院子赶。
到了宅子,大门紧闭,门上的锁头都积灰了。不光是松枝没有回来,连母亲都不见了!
陈卓大惊,连忙去询问旁边的邻居。问过邻居之后,才晓得他当时前脚刚离开京畿,后脚老太君娘家的弟弟就找上门来,老太太被接到了城西的员外府里荣养。
原来的陈家老太太的这个弟弟,就是个不怎么被看好的老三,分家之后拿着分到的一点家产直接离开了家乡出来闯荡经商。这些年也闯出了一些成绩,不过士农工商,商人始终排在末尾。这陈老太太的弟弟想要再往上一步,就得抓紧和官家扯上关系。
但是京畿说大不大,却也是天子脚下。在大街上扔块转头说不准都能砸着个王爷郡王。一群京官口味也被养得极叼。贪的,看不上宋员外的这点钱。清的,更是当面怒斥。
这宋员外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
结果多方打听,无意间打听到了陈卓的身世。
宋员外当场大腿都拍紫了。
什么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
四处打听,结果自己亲姐姐的儿子竟然是大官!
连忙带着厚礼登门。
结果敲开门一看,破败的小院子里面就四个奴仆,一群人穿得灰扑扑的,一副凄惨的样子。
这哪成啊!
毕竟是自己亲姐姐,自己早早离家,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哪能让自己姐姐在这里受这种苦?更何况宋员外这是有求于陈卓。当下死皮赖脸求着自家姐姐跟着自己回院外府享享福。
陈老太太身子不利落,本身不想走。
可当年小时候和这个幼弟关系不错,加上自己病痛缠身,宋员外一个劲儿说这院子的条件不利于调理身体。就半推半就答应了,跟着走了。
陈卓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打算进屋打扫一下,再把母亲接回来。打算等明后天有时间了,给母亲在京畿购置个大宅子,再从伢子手里买几个听话的丫鬟奴仆。
正开着门,肩膀就被拍了一下。陈卓回头,张彬彬一脸挑剔地出现在了陈卓的身后打量着那并不算大的院落:“这就是你家?”
陈卓点点头。
张彬彬努努下巴:“那快进去收拾收拾,这一路紧赶慢赶,我累了。”
陈卓跟张彬彬走了一路,张彬彬除了督促陈卓修炼的时候能维持住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其他时候是个什么狗脾气,陈卓简直是已经一清二楚了。
掏出钥匙打开门,穿过院子,先把桌椅板凳擦了一遍,又打扫了一下床上的积灰,自己从柜子里把被褥抱了出来,挂在了院子里晒太阳,对着张彬彬道:“我出去接母亲回来,再述职等这一切忙外,估计就傍晚了。如果时间来得及,可以买菜我就捎菜回来,我们自己煮。如果时间不够,我就捎些包子大饼,今天就这么对付一下。”
张彬彬甩甩手:“你照顾你自己就成,我自己去酒楼解决。”
钱,张彬彬是半点不缺,或者说,修仙之后,只要是炼药或者炼器能够掌握一门,就绝对不会缺钱。如果不是陈卓做的饭菜太好吃,张彬彬早就顿顿酒楼了。
不过既然陈卓不一定能回来,他才不愿意委屈自己去吃什么包子大饼!
陈卓想想,也无妨,离开家门直奔宋员外的宅子!
刚走到宋员外宅子的胡同,就看到胡同一地白纸。
陈卓当时心就一沉。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他就是看着这一地白纸心慌。
等按照号码找到宋府之后,看到宋府门口挂着了两个白色灯笼。
陈卓深呼吸,上前敲门,很快就有人应门,来人探出头来,眼皮下耷,没有精神地轻轻问:“找谁啊?”
陈卓道:“在下陈卓……”
应门的人听到陈卓的名字,慌乱抬头,惊道:“陈老爷!!您……请稍等。”
之后立刻把头缩了进去,嗙地一声把宋府的大门关上。
有一会儿,门被打开,一个面目和善的老人身后跟着许多陌生的年轻人站在门内。陈卓进门,老人带头,对着陈卓深深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