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橙子(骨科h)》 橙子蛋糕 半夜十二点。 月亮高高挂在半空,余晖照在醉醺醺的男人身上。 李牧言在助理的搀扶下摇摇晃晃按上指纹锁。 滴滴滴,门开了,李牧言挥挥手示意安清可以离开了。 “李总,需要我给你煮醒酒汤吗?” 男人醉得维持不了多少理智,“不需要,赶紧滚。” 安清打开客厅的灯,注视着眼前的男人,沉默开口:“那我就先走了。” 酒气在昏暗的空气中弥漫,头顶的灯晃得他眼疼。 他眯起眼,不由自主地构想他妹妹摸样,泪眼婆娑地盯着他:“哥,求求你,给我好不好,我……很喜欢哥哥,哥哥你看,我看见你我就湿了。” 稚嫩的女孩脸上带着一抹偏执,她看着哥哥不为所动,急忙地拉着李牧言的手,带向馥郁之地。 李牧言没有躲开,脸上一贯冷漠,冰冷的手指触及毛发稀疏的阴阜,女孩明显被冰得一颤,眼睫疯狂颤动,像小时候李牧言给她抓的蝴蝶,翅膀扇动,挣扎片刻,软趴趴地躺在肉乎乎的手上。 “够了。”李牧言久闭了闭眼,想把她从脑海里剔除,可越是遗忘,梦境越清晰。 眼前的姜眠软绵绵的嗓音又在耳边响起,“哥哥,你又喝醉了。”带着抱怨,“哥哥,你……” 话还没说完,李牧言拉过女孩的腕骨,让其跨坐在他的腿上。 女孩的体温高于男人,手腕上的冷意让她想收回手,屁股挣扎着向后挪动,在西装裤上摩擦生热,嘴里嘟囔着:“哥哥的体温好低,眠眠不想给哥哥焐。”上下左右的滑动像是模拟性交,热意蔓延至男人的两腿之间,疲软的阴茎慢慢有抬头之势。 李牧言觉得自己像是个畜生,他应该推开她,狠狠地训斥,骂她不知羞耻,是个荡妇、淫娃,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跟勾引。 必要的时候,手掌狠狠地扇向她的屁股,打断她的腿,皮开肉绽,录下来,发癫的时候看看,看看她最爱的哥哥是怎么虐待她的,让她看到自己就止不住的颤抖、害怕。 腿间的异样告诉他,他想,他非常想——肏姜眠,他的妹妹。 窗外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地打在客厅的落地窗上,月亮惧怕,早早躲进云层。 李牧言打开冰箱门,里面摆满了橙子和橙子汁。 清爽的气味扑鼻,李牧言的思绪清醒了片刻。 —— 橙子的顶端是果梗,果实饱满圆润,让人垂涎欲滴。像幼妹的胸脯,少女的身体刚刚发育,一只手就能握住。 妹妹生理期,胸胀地疼,胳膊紧紧揽着他的脖颈,娇声娇气地抱怨:“好疼啊,哥哥帮我揉一揉。” 一揉就是三年,姜眠的胸脯发育极好。在她这个年纪,普遍穿的都是小背心,遮掩自己“长大”的证据。而姜眠已经穿上了胸罩,托住圆润饱满,是李牧言亲手丈量,在小镇内衣店选下最贵的一件。 750元两件,付完李牧言的余额只剩下50块钱,他握着零零散散的钞票,有一块的钢镚,也有一块钱的纸币。 他拎着袋子推开蛋糕店,暖黄的灯光照在玻璃橱窗上,蛋糕散发甜美的气味。他略显脏兮的脸映在玻璃上,指着没标价的水果蛋糕。 罕见的这款水果蛋糕上全是橙子,说是橙子蛋糕也不为过。 “你好,这款给我包起来。” 服务员是老板的女儿,忙着打包预先定好的蛋糕,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热意慢慢爬上脸,结结巴巴地回复:“好的,您稍等。” 在落后的小镇里,脑力活对于李牧言来说赚不了多少钱。他早上五点起来去附近的工地做些散活,深夜十一二点才回来。工人不待见他,他年轻力壮,是和他们上有老下有小要养家糊口的人抢饭碗。在工人聚集起来吃午饭的时候,会时不时地啐他一口。 “王八犊子。” 好在他在工地呆不久,是临时工,工资一天100,日结。 辗转于小镇各处,在妹妹生日前,拼拼凑凑总算凑到了800块钱。 可是他忘了,今天也是他的生日。 服务员也打包好了橙子蛋糕,“您好,总共52块钱。” 李牧言把印着“俏美人”的袋子放在地上,从衣服口袋里抓起一把钱,一块、五块居多,纸币破损不堪,很难不让人怀疑轻轻一扯会不会撕碎。 3快、11快、14块、17块、18块、20块……50块,不够,还差两块。 李牧言涨红了脸,就差两块,就差两块。 裤口袋被他掏出洞,也没能凑出两块钱。 明明空调温度打得很低,服务员还套了一件防晒外套,店门因为内外温差,起了一层水雾,形成水滴,从高空迅速滴落。 李牧言的额角也起了汗,空调的风吹过身体,他也像玻璃一样脆弱不堪,汗滴进眼里,晦涩难受,只有快速眨眼才能缓解。 “您好,今天您是幸运顾客,买蛋糕立减两元。五十元就可以了。” “不好意思,我没有讲清楚。” “好的,谢谢。”李牧言哑着声,一字一句的回复。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汗水含盐量太高,泪在眼眶里快要盛不住了。 那年李牧言20岁,妹妹11岁。 —— 李牧言端详手中的橙子,手轻轻缩紧、揉搓,橙子没有胸脯柔软,不能捏出各种造型,但也不差。 收紧,果梗凸起,李牧言情不自禁地舔了上去,吮吸,口水在空荡荡的房间内滋滋作响,令人耳热。 腿间的阴茎越来越涨,前端吐出液体打湿裤子。 他想,他非常想…… 拿起手边的水果刀,捅进橙子饱满的果实。 一刀、两刀、三刀…… 粘粘的橙汁流了他一手,馥郁的香气充斥鼻腔。 他的理智不再受控制,重新拿起一个橙子,以果梗为圆点,想着幼妹穴的大小,掏空。手拉下裤链,隔着橙子握着阴茎,闭上眼,上下滑动,橙子有水,不干涩。 “眠眠,帮帮哥哥,求……求眠眠。” 妹妹 天微微亮,传来咕噜咕噜的动静。 是一个女人拖着行李箱,在小路上紧赶。 在土和成的房子里,外面坐着一对祖孙。 夏季蚊虫多,两人各自拿着把扇子,上下左右地扇风。 早晨虽说清风习习,但也抵不住炎热,身上或多或少出现汗渍。 祖孙俩单薄的衣服早已湿透,粘连在前胸后背。男孩一手揪起衣领抖风,一手将蒲扇扇向老人。 “奶奶,妈妈什么时候到家?” “快了,再等等。”王芳慈祥地摸了摸乖孙的头。 村里的男孩女孩留的都是寸头,王芳刚摸上去还有点扎手。 留寸头不仅好打理,还能有效避免头虱。 在前一个月,在土灶台前炒菜的李牧言接到了一通电话,是长年在外,三四年没回家的方芸打来的。 李牧言高兴地手舞足蹈,跳起来冲着门口喊:“奶奶,妈妈来电话了。” 电话是插线的,拿不了太远。 王芳拄着拐杖,坡足险先摔倒。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和奶奶都很想你……” “牧言啊,妈很快就回来了,你先听妈说……” 没到一分钟,对方毫不留恋地挂断电话。 “喂,喂,喂……” 李牧言怀疑信号不好,在有限的范围内,举上举下。他不敢用劲,轻轻拍拍座机。 他知道妈妈可能挂断电话了,但他不死心,他期望是信号不好,座机太过老旧。举着电话上蹿下跳。 “嘟嘟。”迟来的挂断音,打碎了李牧言的借口。 李牧言怔愣片刻,他不明白为什么。 隔壁家的二牛他妈打电话能讲好久,他坐在旁边,内心很羡慕二牛。 他还没来得及将电话递给奶奶,奶奶也很想妈妈。 王芳拄着拐杖,摸着墙边移动,坡脚还没适应险先摔倒。 李牧言心头一惊,放下电话,急匆匆地跑向王芳,搀扶。 “你妈说了什么?”王芳握着孙子的手,手颤颤巍巍。 老人上了年纪,路走不稳,饭吃不好。平时端着板凳坐在门口,从天亮到天黑。 “妈说下个月初三早上回来一趟,很早。” 李牧言顿了顿继续说道:“她说她不希望村子里的人知道。” “好好好,回来就好。”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大概又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她就盼着儿女回家,把她这孙儿带走,带得远远的,永远不回来。 然后她上吊,了了身后事。 —— 咕噜咕噜声越来越近。 方芸拎着两个大包,手上扣着带子,链接身后的幼儿,拖着行李箱走在泥泞的小路上。 女人累得气喘吁吁,丝毫不在意行李箱滚轮溅起的水混着土腥味,打湿了女人洁白柔软的裤子。 没有铺砖0的小道走到一半,她倏然停住,拽着绳骤然拉低,女孩措不及放地摔倒在地,屏气蹲下。 身后的娃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方芸猛地转头,捂住女孩的口鼻,“嘘,你想害死我吗?” 方芸翻了个白眼,鬼鬼祟祟地抬头,拍拍胸脯,嫣红的手指戳着女孩的脑门,恶狠狠道:“要是被发现了,跟你没完。” 女孩抖了抖,停止哭腔,小声地抽噎。 农田里的庄家长势喜人,完全掩盖了母女俩的身影。 “妈—妈—,是你吗?” 来人尾音拖得长,夹杂着枯草踩碎音。 方芸拨开草堆,探头望过去。 是瘦弱的少年拿着树枝,拨开杂草。 约莫十一二岁,身形瘦削,骨骼凸起,像一根抽条的竹竿,四肢修长却没什么肉;皮肤泛着营养不良的白,鼻梁高挺,眼型狭长,颧骨处挂着一道伤口。 还真是让人倒胃口。 每次看到那张脸,就能想起他那个强奸犯的爸,方芸后悔极了,刚出生的时候怎么就给他掐死。 一看是小兔崽子站在那边吓唬人,方芸腰背挺直,怒气冲冲上前给了李牧言一巴掌,“谁让你站在这吓老娘的。” 李牧言的脸被打歪,回过神愣在原地。 滴答,滴答,山雨欲来,夏季的雨总是一阵又一阵的。 “还站着干什么,把你妹妹抱着,下雨了。” 还真是好笑。 一直站在方芸身后的小人,握住他的手,脆生生地叫了一句。 “哥哥。” 他的……妹妹。 母亲 窗外的雨下得又大又急,雨滴噼啪啦的落在墙壁上,没入地面,砸出巨大的声响。 家里唯一的白墙因为雨季而泛灰,墙根长满了青苔。 天阴沉沉的,显得一切都很灰暗。 李牧言端坐着打量对面的女孩,他妈说是他的妹妹。 他冷嗤一声,他爸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坟头的草堆他刚除过没多久。 他哪来的妹妹?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蓦然俯下身,装作狠厉的样子,“你、不、是、我、的、妹、妹。” 小小的姜眠觉得他有病,觉得有必要吓唬一下。 她“哇”的一声,扯着嗓子嚎叫。 李牧言丝毫不理会哭得撕心裂肺的姜眠,转头凑向正在谈话的房间,屏气倾听房内的谈话。 “妈,我这次回来是想向您要手镯子,您答应过我的,等孩子十岁就给我的。” 王芳气得拄着拐杖在地上闷声敲了几下,“你回来就没想过你的儿子?一回来就是开口要钱要东西?” 方芸一听这话,当即翻了脸,失了颜色,厉声尖叫:“他算我哪门子的儿子。” 妈,你晚上睡觉看着他那张脸你不会感到害怕吗? “他爸是杀人犯强奸犯啊!” 王芳一脸死气的转过头,苍老的声音带着哽咽:“可那也是我的儿子啊!” “对,是你的儿子。李牧言不是我的儿子吗?我满心欢喜期待的孩子,最后居然是杀人犯的,我每日每夜看着那张脸我就想掐死他。” 方芸指向门外,“要不是当初被你发现了,现在他早就坟头堆得老高。不,他连坟都不配有。” “芸啊,是我们老李家对不起你,镯子我可以给你,我只有一个要求。” “——把牧言带走。” 王芳别过脸去,垂头抹泪。 想让我把孽种带走,想都别想! 方芸的目光狠狠地盯着老太婆,恨不得当场掐死她。 门外的哭声撕心裂肺,方芸想到此行的目的,软化了声音,“妈,我在外面快要挣到大钱了,要把牧言带走也可以,只要您答应我照看姜眠一段时间。” “五年,不,三年。三年的时间我肯定把他俩接走,还有您,我们一起去城里享福。” 方芸顿了顿,思索了几秒,还是开了口:“镯子我也不要了。” 能出现在这个地方的能使什么宝贝,她方芸不稀罕,她日后可是要挣大钱的。 王芳不相信方芸能有这样的好心,可这样的条件她似乎没什么理由拒绝。 三年,他的孙子刚好再过三年就能上高中。 小镇的教育水平太落后了,得让牧言去大城市里。 去大城市,去大城市,去大城市……有前途。 王芳像是打了鸡血,直直地站起身,握着方芸的手,带着希冀,“就三年?” “就三年。” 方芸的嗓音带着坚定。 “好,我帮你照顾外从外面带回的孩。你跟我保证,三年后必须接走他们。” “哇——” 门内气氛紧张的婆媳俩不得不停止争吵。 方芸搀扶着王芳推开门,一脸和睦地走出房间。 两人抬眼一看,都不自觉地愣住了。 李牧言抱着姜眠坐在凳子上,笨拙地哄着,手轻轻地爬上后背,嘴里自然地念叨着:“妹妹乖,妹妹乖。” “哥哥唱歌给你听。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仿佛刚刚对着三岁的姜眠呵声冷斥的不是他。 方芸喜笑颜开,“妈,您看,兄妹俩相处地多融洽。” “三年时间刚刚好,总比陌生的两人争锋相对要好。” 方芸对着王芳挤眉弄眼,暗示王芳看向兄妹俩的相处。 王芳叹了一口气,她这一辈子从二儿子犯下罪的那一刻开始,注定不得善终,一辈子得赎罪。 都是她的命啊! 哭声渐弱,姜眠哭着啜泣在李牧言的怀里不动了。 李牧言抬头微微一笑,放在姜眠肩头的手松开。 那里赫然有道深深的指痕。 泛着紫色。 他晃着双腿,轻轻颠簸,怀里的小人呼吸声渐长。 混着窗外的雨,他淡漠地看着母亲打着伞离开。 装了这么多年的乖,还是没能换来母亲的关爱注视。 那她死了不就好了,他也不需要了。 飘无虚渺的母爱。 他想。 承认 几件夏装和冬装,还剩半罐的奶粉,几包糖,几片尿不湿,就是方芸带回来的全部家当。 李牧言不信邪地又在包里翻找,没有,一件也没有。 没有东西是属于他的。 在过去的几年里,李牧言几次发誓再也不会为了方芸流眼泪,可眼睛里还是糊成了一团,看不清。 他在几件物品当中锁定了那罐只剩下一半的奶粉,眼里充满了渴望。 他对糖不感兴趣,甜腻腻的,不喜欢。 趁着王芳不注意,伸手拿过放到背后,悄无声息地向房间移动。 回到房间内,他盯着奶粉罐子失神。 从小没有喝过母乳,是靠着王芳一口一口迷糊喂大的。 李牧言痴迷方芸身上因生过孩子所带的奶香,他急忙找到水杯,去茶瓶里接热水。 打开罐子,舀了满满一勺,奶粉堆得像座小山。 李牧言犹豫片刻,还是抖落了半勺,将剩下的兑进水里,用筷子搅拌。 奶粉很容易融化,碗底的水垢被奶白色的液体掩盖,空气中散发出浓郁的奶香。 李牧言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连带着气味也不放过。 他小心地端着碗底,凑到鼻尖闻了闻。 “好香啊!” 小口满嘬,一入口,李牧言忍不住一口气灌入。 “咕嘟咕嘟。”带着急促,恨不得捧着碗想小狗舔食一般舔个干净。 “牧言,牧言。” 是奶奶在外面唤着李牧言。 李牧言被吓得“砰”的一声放下碗,慌慌张张地回复:“来了。” 王芳让他将姜眠抱回房间,抱回李牧言的房间。 李牧言有点不太高兴,撅着嘴,站在原地不动。 王芳知道让李牧言一时接受姜眠不太容易,十一二岁的孩子有了自己的主意。 终究还是亲兄妹,是要待在一起的。 “去,抱回你的房间。” 李牧言听见王芳第二次开口,才不情不愿的抱着姜眠回去。 —— 傍晚,祖孙俩没怎么吃。 趁着天色未黑,王芳坐在门口叫停住了一直魂不守舍的孙子。 “牧言,奶奶知道你对这个妹妹心里有点不痛快,可他毕竟是你的妹妹,你妈生的。” 李牧言一天的委屈在听到这句话后彻底爆发了,妈妈回来不过问,多了个妹妹,也把奶奶抢走了。 “他不是我的妹妹,我爸早死了。我前几天还去坟头给他除了草。” 一听到死去的儿子,在孩子面前,再怎么样,王芳还是把眼泪逼了回去。 “她就是你的妹妹,我的亲孙女!” 王芳“啪”的一声打在了李牧言的后背,不疼。 李牧言看着奶奶动怒的面容,担心她身体受不住,胡乱地点头,承认了半路出现的妹妹,“她是我的妹妹,是我李牧言的妹妹。” “好孩子。” 王芳将李牧言揽在怀里,抚摸被拍打的地方,嘴里止不住地念叨:“是奶奶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你本不该待在这的……” 抚摸的后背像是被火舔舐,灼得心脏崎岖不堪。 深夜,蝉鸣声不止,纸糊的窗映着明月,仿佛伸手便可将月亮用入怀中。 幼儿梦中呓语,“哥哥,疼。” 是李牧言白天在姜眠身上掐出的指印暗中发作。 李牧言看着一脸安详的妹妹,少年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个禽兽。 他扒开衣领,嫣红的指痕在白嫩的皮肤上尤其明显。 他笨拙地用手想要搓掉,指尖摩擦,痕迹反而越来越大。 “对不起,妹妹。” “我只是这样叫你,并不是承认你是我的妹妹。” 少年嘴硬,表面上迫使自己承认,内心深处还是坚定自己的想法—— 他爸早死了,他没有妹妹。 他想起来邻居家的猫崽子,在外被狗咬得全是伤,猫妈妈叼着崽子,回到窝里舔舐伤口。 没过几天,猫崽子奇迹般的好了。 他伸出舌头,像学着猫妈妈舔舐姜眠的“伤口”。 试着舔了一口,李牧言观察了一会儿。 果然,红印消下去不少。 之后,每隔几分钟李牧言便舔一次,直到红痕消退。 离开(补上更新) “布谷布谷。” “呜—哇——” 外头天光大亮,阳光透过纸窗,刺得眼直流泪。 姜眠饿了,她奋力哭嚎,试图引起身边人的注意。 李牧言曲手遮住眼睛,但是在无法忽略耳边的二重奏。 姜眠瞅着面色不虞的哥哥,停止哭嚎,抽了抽鼻子,小手伸过去握住李牧言的小拇指,糯声糯气的道:“哥哥,我饿了。” 李牧言也觉得神奇,按理说这般大的孩子处于恋母期,才第二天就能泰然自若地向“陌生人”要吃的? 看着鼻涕眼泪齐下的姜眠,李牧言伸手将她推了过去,起身下床。 趿着拖鞋走到柜子前,犹豫半刻还是没将奶粉拿出来。 半大点的崽子糊弄糊弄得了。 怎么喂的奶?掀起衣服,嘴对准乳头? 回到床边,他回像猫妈妈喂奶。 侧躺在床上,放倒姜眠,撩起衣服,挺胸将乳尖送到姜眠嘴里。 姜眠也不跟他客气,囫囵含枣的吞进嘴里,对着乳头一阵猛吸,又嘬又咬。 疼得李牧言练练抽气,想着那罐奶粉,李牧言忍痛继续。 持续了十几分钟,姜眠放声大哭,奶水一点也没吃到! 眼泪稀里哗啦地流,睁着眼控诉。 李牧言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傻逼行为,热意快速爬上脸,“你,你别哭了,我去给你冲奶。” 连带着衣服还没放下,冲向柜子,干脆利落地挖了两勺放进碗里。 他冲了两碗。 放了两勺奶粉的是姜眠的,和昨天同样放了半勺的是自己的。 端着碗放到姜眠手里。 碗大手小,姜眠差点撒了大半碗。 李牧言心疼地看着洒落在地的几滴,放下准备要喝的碗,从姜眠手里接过,一口一口喂下去。 终于姜眠心满意足地笑了,吃饱喝足开始搞破坏。 眼瞅着要打翻李牧言的那碗,李牧言干脆低头就着碗边喝了起来。 第一口刚下肚,软绵绵的巴掌也落到了李牧言的脸上。 李牧言首先闻到的是奶香,其次脸上的触碰让他才意识到自己被扇了巴掌。 刚准备教训一顿,胃里翻天倒海,强撑着吐意,走到门口,呕吐不止。 腥味直冲鼻腔,喉间带着火辣辣的疼痛。 走到水缸前,舀了一口水,压压嘴里的腥味。 口腔清理得差不多,他跑回去又喝了一口,腥味直冲鼻腔。胃在疯狂翻涌,还没到门口便干呕出来。 第一口最好吃,就像方芸第一次和颜悦色地将他抱在怀里。 第二次,大脑对持续的特定的气味从敏感变成了钝感,在食物气味的刺激下,李牧言吐得一干二净。 是对大脑以满足过后的自我保护,注意过度沉迷自我的幻想中。 李牧言端着他的那一碗,面色平静地走到姜眠身边。 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姜眠的唇,迫使其张开,另一只手将碗里的液体倾斜倒入姜眠口中。 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我的好妹妹,你肯定没吃饱,哥哥的让给你吃。” “呜呜呜。” 不顾姜眠的反抗,液体混合着奶香味直冲姜眠的鼻腔,空气越来越稀薄,姜眠的脸涨成朱红色,喉腔冒着腥,止不住地咳咳。 小手抠挖在李牧言的腕骨,用力拍打,没有换来丝毫怜悯。 姜眠近乎每吞下一口,喉咙间涨疼,她拼命地大口吃下,承受不了的液体从嘴角流下,流到了李牧言的手上。 过程持续不长,“砰”地一声,李牧言将碗放在桌上,面无表情的将手指上的液体涂抹在姜眠的脸上。 “好妹妹真乖,全都吃下了。” —— 三年后,王芳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牧言,明天你妈回来带走你俩,一定要和睦相处。” 王芳郑重其事地开口。 “你不该出现在这的,你本该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的。” 说着说着,泪早已爬满了整张不满皱纹的脸。 “没有人本该就站在那里的,奶奶。” “你妹妹呢?” 提到妹妹,李牧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幅度不大。 坐在对面的王芳却能清晰地感知到,她欣慰地笑了:“真好。” “出去找找你妹妹吧,肯定又在哪儿皮呢。” “嗯。” 李牧言走到屋外,院子里的橙子树开花了,小小的花苞绽放,花香沁人心扉。 四月,橙子树的生长越来越快,花蕾形成;随着花蕾逐渐膨大,花蕾变色,花朵展开;到了五六月份橙子树花朵鲜艳美丽,散发清香,这是蜜缝围绕花枝,进行授粉,果实形成;九十月份,果实充分发育,便可进行采摘和储存。 伴随着一年四季,花开花落。 姜眠最爱九十月份,硕大的果实带着丰收的喜悦,甜滋滋的汁水流满掌心。 那是气温不冷不热,她最喜欢坐在院子里,看着李牧言忙前忙后,手边是李牧言给他做的盐蒸橙子,很不惬意。 李牧言从村后的草队里找到姜眠。 “哥,我躲猫猫呢。” “奶奶让我叫你回家。” “哦。”姜眠对王芳的感情很复杂,王芳对她不冷不热,没有那么关心,自小姜眠不太待见她,一年到头也说不上几句话,只沉默地看着她,盯着她毛骨悚然。 路上,姜眠拖着时间,拉着李牧言扯东扯西,磨磨蹭蹭就是不想回去。 无奈李牧言不接招,只能一路沉默寡言跟着李牧言回去。 等回到家里时,王芳的躯体还带着温热,只是鼻尖早已没了呼吸。 姜眠吓得面色发白,站不住身子,仅仅靠在李牧言身上。 当晚便发了高烧。 第二天,天还未亮,李牧言坐在门口,静静地等待方芸回来。 村头的王大妈李大叔看着李牧言,在一旁窃窃私语。 “可怜这孩子了,家里的老人走了,一个家长都没回来,治丧都没法办。” “可不是,三年前还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个野种,王大娘说是在村头捡的,谁信啊。” “就是,捡回来的那天,隔壁的徐小子看见她家来人了,像是她家媳妇儿。” “呸呸呸,你也不嫌晦气!好端端地别提了。” “要我说啊,得亏他还有个妹妹,这好歹还有个盼头。” “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得活呢。” 李牧言跪在王芳尸体前,眼里闪过一丝希冀,他还有妹妹。 他的妹妹。 李牧言一个人简单地治了丧。 从柜子里翻出镯子,在守孝七天后的第一个早晨,趁着天蒙蒙亮,锁好门,带着姜眠离开。 舒服 花洒喷出不算太热的水,浇灌在少女白皙又玲珑有致的身体。 温热的水汽在四方玻璃上晕开一层水雾,老旧的水管吱呀吱呀的响,花洒的水流四面散去。 刚搬进来那会,姜眠还市场担心水管爆裂,如今可以面不改色地洗澡。 少女伸手在窗台挤出沐浴露,揉开。 水流混合着泡沫,在狭小的镜面模糊的映着少女的裸体。 “哥,洗发露没有了,我记得玄关柜子里还有一瓶,你拿给我一下。” 姜眠的声音含含糊糊,嘴里像是吞咽什么。 门外的李牧言顿了一下,随机回复:“好。” 房间是典型的老破小,刚开始只有一面墙阻隔开,勉强算是两件房,被李牧言改成了一厨一卫一卧。 姜眠竖起耳朵,寻着门外的脚步声。 心跳加速,热意慢慢爬上脸。 他的哥哥已经拿到手,准备向她走来。 三、二、一,姜眠率先拉开门帘,装作抱怨:“哥,你怎么这么慢啊!” 细细的带子松垮地挂在肩上,欲遮不遮的乳沟令人遐想,浴巾围在下半身,稀疏的毛发争先恐后地呼之欲出,热意蒸腾的小脸娇气的朝着李牧言撒娇。 第三次了,这星期洗护用品第三次用完了。 是消耗,是这么消耗吗? 也是他的好妹妹第三次近乎光裸的站在他面前,而他诡异地感到了一股冲动,来自胯间—— 性冲动。 第一次,姜眠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卧室。 光裸的背对着卧室门,门嘘嘘掩着,李牧言就站在门口,透过缝儿,偷窥他的幼妹。 他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扫过后背、腰窝以及饱满圆润的臀部。 他可耻地立了,裤子被支起来,对着幼妹。 失了眼中平淡波动,他觉得自己像个禽兽,居然对着自己的妹妹有了欲望。 他皱着眉,脸色严肃起来,但头没有转动,直勾勾地看着姜眠:“姜眠,洗之前不会检查一遍吗?” 姜眠咬着唇,内心纠结,她看了眼哥哥,眼神没有波动,更别提对女性裸体的欲望,她觉得有点受挫败。 姜眠倔强着脸,狡辩道:“这不是还有哥哥嘛!” 李牧言看着不悔改的姜眠,伸手刚要拍嗷姜眠头顶就注意到—— 少女漆黑乌亮的柔发带着水汽,水流从额角滑落,沿着秀气的眉眼,带着婴儿肥的下颚线,缓缓滴入白嫩的乳肉。 李牧言呼吸微窒,转手擦掉冒出头的水滴,大拇指在眼下摩挲,缓和了语气,“天冷,眠眠去把头发吹干,乖啊。” 侧身掩盖两腿间的起伏。 姜眠低垂着头,心里打退堂鼓,丝毫没有注意到兄长的语气转变,闷闷地回复:“好,那我要哥哥帮我吹。” “过来吧。” 姜眠坐在卧室的镜子前,是她百般要求,哥哥才给她装的。 吹风机呼呼的声音在沉闷的房间响起。 李牧言在掌心试了温度,确定好温度,拨开发根,慢慢吹着。 指尖在发间穿梭,拨动头皮瘙痒发麻。 姜眠幻想哥哥用他那双手在他的两腿间进进出出,拨弄水流,调戏豆豆。 光想想姜眠腿间的小穴情不自禁地流出了水,挨个手指进出。一根、两根、三根…… 熟悉的空虚感在心脏蔓延,她要抬起臀,深深地坐下去,她要把哥哥的手指当成引流棒,淫水涂满手指,在掌心汇聚成小水波。 “哥哥,李牧言……轻点。” 姜眠轻哼出声,在吹风机的掩饰下,姜眠靠着幻想,颅内高潮,激动得全身发软,甚至眼角生出了生理性眼泪。 头发逐渐吹干,李牧言调低风速,就看见自己的妹妹一脸发春似的。 唇水光潋滟,不自觉张口,舌尖伸出,一脸难耐,嗯嗯哼哼地小声呻吟。 李牧言抱着臂,眼睫低垂欣赏正在“高潮”的妹妹。 似是终于发现早已安静的房内,姜眠不安地缠着睫毛缓缓地睁开眼,腿心湿哒哒得黏腻感,姜眠扭动了一下屁股。 李牧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两声,双手慢慢攀上姜眠的手臂,像蛇吐信子般耳语:“眠眠,很舒服?” A片 “不是舒服,是爽。” 听着姜眠毫不避讳的承认,男人喉结微微滚动,皱眉思索。 姜眠眼里只看到李牧言性感的脖颈后仰,她低头便能闻见他身上烟味。 李牧言不抽烟。 姜眠仰头凑近,主动靠近李牧言的脖颈,痴迷地盯着凸起的喉结。 尚且湿润的嘴唇触碰到男人的喉结,贴着凸起的弧度。相比见得呼吸喷洒在皮肤上,引起一阵颤栗,急促、潮湿的吻落下,随后重重研磨,又啃又咬。 李牧言吃痛一声,“你是属狗的吗?姜眠。” 这句话像是给了姜眠回应,不再满足于一方之地,逐渐向下拓展疆土。 李牧言没想到吧姜眠如此大胆,不加遮掩,脸色铁青地推开姜眠,同时大步向后退开,视线扫过红润的唇,她胆子倒是大得很。 “啧,妹妹谈恋爱了吧。在哪学的,用在哥哥身上可不管用。” 姜眠一下子清醒,仿佛一盆冷水浇灭了她的一腔热血。 她对他的欲望毫不遮掩,哥哥只以为她是发情?还是换个人都行? 话刚出口,李牧言忘了姜眠的矫情。 姜眠红了眼眶,向前紧贴一步。 “我是真的喜欢哥哥,哥哥你感受一下我的心。” 不知从哪时起,李牧言时不时地就能听见姜眠口头爱意。 姜眠带着李牧言的手放在一团绵软前,滚烫的皮肤,翻涌跳动的心脏,直白的话语,带着欲望的眼神,没有一处不提醒李牧言,他和他的妹妹过界了。 李牧言:………… “我也喜欢妹妹。”李牧言直直望着他,不带丝毫情绪。 这句话像是警告,警告姜眠不要再口出狂言,我们只是兄妹关系。 姜眠松开手,扯动嘴角,“我是哥哥养大的,我当然喜欢哥哥,哥哥同样也喜欢我。” “会所还有点事,我今晚不回来。” 姜眠观察对方的表情,他看起来相当平静,没有关心,只是回来通知她一声而已。 姜眠立刻焉了,她收回念念不舍的目光,乖巧地朝李牧言道别。 “哥哥我会乖乖的,作业也会写完的。” “哥…哥,再见。” 姜眠咧出一抹笑,只是难看得很。 而李牧言不像他表现得那般镇静,胯间的阴茎告诉他,需要立刻得到缓解,又涨又疼。 他把她放在身边,他给她能力范围最好的生活,是来提醒自己他妈是如何抛弃他们俩的;没有他李牧言,她姜眠活不到今天;李牧言近乎自虐来通过她更顺理成章地讨厌方芸。 可他也忘了,最初他只想要他的妹妹陪在身边,他很孤独,他是没人要的小孩。 云鼎会所。 李牧言处理手上的事务,脑海里却不断闪烁着姜眠的裸体。 女性裸体的美好一遍一遍侵蚀他的理智。 空调的风吹过来,李牧言感到腿间凉意,低头看去,阴茎早已高高挂起,渗出前列腺液洇湿衣物。 理智慢慢崩成弦,不断拉扯。 李牧言没有犹豫放下手中的文件,打开电脑,播放影片。 “呵……啊……” 画面的开篇,赫然写着《亲哥哥猛干妹妹,妹妹抽搐不断流水》 屏幕上还停留在上次的画面,一对男女精疲力尽地抱在一起。 李牧言看了没有十遍,也有八遍 ,再有两分钟,他们会大战一场。 用的体味是69式,最亲密无间的姿势。 他胯间的反应很大,拉开裤链,掏出蛰伏已久的巨物,粗暴地撸着,反复重复无意义的机械运动。 肉体快感始终得不到释放,李牧言越发急促,脑海里的想法如同乱麻,斩不断理还乱。 眼前的女优逐渐替换成了姜眠地脸,嘴角扬起明媚的笑,眼如秋水,凝眸带着诱惑,嘴唇饱满娇嫩,吐出的却是淫词:“哥哥,射我嘴里。” …… 李牧言射了。 录音 荣城的雨雾多,总在早上下雨。 床头的手机震动两下,被窝里探出只手,精确地摸到手机,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机械性的输密码。 “出来玩啊,去街角那儿。” 后面还附带着一个贱兮兮的表情包。 是张淼森发来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玩乐”。 姜眠揉了揉眼,起身靠在床头回复:“不去。” 对方秒回,“我靠靠,难得这么早你就醒了,我还提前三个小时发的。” 张淼森是她初一就认识的同桌,两人关系铁的很,且成绩都很差。唯一的区别就是,年级倒十和年级倒一的区别? 刚中考完的暑假,张淼森的家长就给报了补习班,报了全科,根本抽不出时间休息,势必要在高中弯道超车。 以两人的成绩根本攀不上一中,好在两人家长托人找关系,以借读的名义算是读上了全市内最好的高中。 本来李牧言也想给姜眠报全科,但在姜眠的强烈要求下,只报了数学这一门。 还没到八月张淼森和姜眠旷课已经不下十次了。 补课的糟老头子名校出身,但名字读得磕巴巴,记忆也不太好,戴着老花镜一节课的时间全在花费在了“哈呸哈呸”。 完全不用担心会被检查出来。 但前一晚的消耗实在是太累了,姜眠想在家放空一段时间,不愿意去学abcd还是abandon的天文单词。 她放下手机,光着腿走进浴室。 昨天颅内高潮后,在李牧言走后,姜眠内心一阵空虚,又一次学习了解自己的身体。 姜眠迫不及待地仰躺在床上,耳边放着的是一段录音。 她脱掉内裤和内衣,手指揉搓乳尖,刺激挺立,然后打开录音。 “眠眠,腿张开。” “你湿了,眠眠。” “眠眠,含下去。” 是李牧言的声音。 刚中考完的那天下午,张淼森神秘兮兮地掏出手机,说了一堆乱七八糟,姜眠没听懂。 张淼森又捣鼓一阵手机,让她点击“继续”的符号,里面传来张淼森爱豆的中考鼓励语录。 “张淼森,愿乘风破凉,金榜题名。” 张淼森得意洋洋地炫耀,“怎么样,我也算是追星成功了吧!” “我用ai生成了我担对我的祝福视频,独一无二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姜眠动了心思,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也可以换成哥哥的声音呢? 她想生成哥哥和他做爱时的情话,就像片里的那样。 她抓着张淼森的胳膊摇晃,“淼淼,教教我嘛,我也想玩,好新奇啊。” “好了好了,很简单的。就要一段原主的声音,在框内输入你想听的话,就可以了 ,还可以生成语气。” 当晚,姜眠拿出手机放在李牧言的面前,笑嘻嘻地说:“哥,你随便说句话,我待会有用。” 拿到录音,姜眠也不管对方的疑惑,径直回到房间,一遍遍地听着李牧言录下的声音。 “橙子我放在了冰箱保鲜,你记得给它吃了。” 按住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她一字一句的输入—— 李牧言爱妹妹,姜眠; 李牧言想肏死妹妹,姜眠; 妹妹,帮我舔出来。 …… 少女缺乏性教育,做爱的词汇匮乏。 从看的漫画和小说里捕风捉影,用最简单的、最原始的词汇来述说她对李牧言的占有欲,以及性欲。 配合着录音,姜眠用手指把自己的腿间摸得湿透滑腻,挨个尝试可以放进腿心的位置。 阴唇泡在汁水里,肥嫩透亮;穿过阴唇,一点点碾蹭阴蒂,穴口不断收缩,涌出大片淫水,充当润滑剂,指尖轻而易举地陷了进去。 姜眠慢慢探索馥郁之地,靠着身体的颤抖,找准了位置探进去,用手指将自己插得是满了手,垫在屁股底下的纸巾也湿润了一片。 小穴从没被人开发,姜眠不得要领,穴里崩得很紧。她夹着手指不住的摇晃,抬起臀又狠狠地坐下,试图吃下一整根手指,娇喘着唤着哥哥的名字。 “姜眠,夹紧点。” “哥哥,我夹紧了。” 穴里又涩又涨,异物感极强,丝毫没有快感。 “好难受啊,哥哥,没有快感唉。” “姜眠,还有前面,给我舔。” 姜眠转向阴蒂逗弄,,很快就被那种如同海上浪潮不断翻涌的快感,全身发软,激动地抽搐。 “呜呜呜,哥哥好舒服,好爽!” “姜眠放轻松,你夹得太紧,我还怎么射给你?” “呵—啊——” 姜眠达到高潮。 “酒吧” 姜眠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决定还是出门。 酷暑难耐,姜眠只着纯色的吊带,短裤,白皙的皮肤大面积裸露,踩着双板鞋,斜挎着包出门。 出门步行十分钟到了公交车站,行人寥寥无几,室外38度高温,很少有人选择公交车出行。 公交站台热气蒸腾,高温混合着烟味,闻了泛着头晕。 姜眠准备拉开包的拉链,拿瓶水,才发现站台角落站着个人,安静孤寂,站在公交线路图旁的缝隙,整个身子落向后面的灌木丛里。 烟雾袅袅,模糊了男生的面容,地上散落好几个烟头。 咳咳咳,男生咳红了脸,抬手猛拍胸脯。 姜眠猜这是他第一次抽烟。 捏着包里仅剩的一瓶水,犹豫了片刻,还是递了上去。 男生抬眸,看着眼前的水,淡色的唇抿住,考虑对方来意。 伸手接过,疏离地说了声“谢谢”。 姜眠看清了他的脸。 皮肤苍白,眼型狭长,双眼皮褶皱极深,瞳孔漆黑明亮。 在对方接过水时,姜眠才回过神来,注意到他手腕和脖颈都有淤青,T恤遮盖不住的锁骨处有一道伤,还在不断地渗出血珠。 是刀割的。 姜眠有点后悔上前,他像是野狗在争抢完地盘后,自己舔舐伤口。 而她闯入了他的禁地。 站在不远处看,姜眠还以为不良少年初次抽烟呢。 对方扭开瓶盖,咕嘟咕嘟几口下肚,江晟缓解了不少烟带来的刺激感。 双手紧握瓶身,一瓶水而已,没有多大的交情,陌生人的好心摆了。 不远处公交车驶来,406号,是江晟要乘坐的班次。 他转身向姜眠再次表达谢意,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好在姜眠的公交车在前后脚也到达了,姜眠把刚刚的事情抛之脑后,满怀期待下午约定的地点。 “眠眠,这儿这儿!” 姜眠刚下车就看到站在不远处张淼森蹦跶着挥手,面上爬满了笑意,像只雀儿飞扑过去,将张淼森抱个满怀。 “想你想您想你!我们已经48小时32分钟没有见面了!” 张淼森头蹭着姜眠的脖颈,语气黏黏糊糊,放在腰间的手不老实地向上攀爬,触碰到绵软的弧度向上拖了一把。 张淼森色眯眯地笑着:“好像又大了一圈哎。” 带着羡慕,垂头打量自己的胸前,平平无奇的一对。 姜眠被她弄得脸通红,大街上人来人往,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好了好了,你以后也会有的。” 姜眠后退挪开,结束这段在大街上拉屎的行为。 “我们现在就去吗?” “不不不,我们先去逛商场。” “这种东西得晚上去才有意思嘛。”张淼森对着姜眠挤眉弄眼。 “你和你哥说好了吗?” “我没和他说,反正今晚他也不回来。” “那行吧,今晚姐带你去见大世面!” “那就拜托淼淼了!” “没问题,包在姐身上。” 刚进商场,张淼森被门口的谷子店吸引,拉着姜眠就往里冲。 逛了一个下午,两人的腿酸麻,坐在椅子上休息。 倒是没买什么东西,手里就拿着一杯奶茶,商场两三层基本逛遍了。 姜眠打开手机,刚六点。 小腿和脚底的酸软告诉她,想回去休息。 “还有一个小时,勉强算是可以进场。” “我们还得提前准备一下。” 张淼森揉着腿,靠在商店的玻璃墙上,手扣着姜眠的胳膊。 姜眠妥协了,继续等了下去。 突然想起什么,犹豫的问道:“以我们俩的……年纪,能进吗?” “能,肯定能!” “我认识人,带你从后门进。” 又过了半个小时,很大的缓解了腿脚的不适,两人扔掉手里的奶茶,互相搀扶着过了马路,向对面的筒子楼走去。 大片瑰丽的夕阳映照天空,巷子里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没有斑马线的道路人来人往,靠着“让一让”推开人群,一路向前。 小巷越往里越逼仄,浓郁的烟味环绕在两人身上,街边的路灯昏暗闪烁,照得前方人影忽闪忽现。 张淼森有点退缩了,皱着眉开口:“要不我们回去吧,等以后再来?” 已经走到这儿了,姜眠哪能让她退缩,装作不开心的样子,带着她往前,“不行,是你非得要来的,都快到了,你还想跑?” “胆子不行啊!淼淼。” 她尾音拖得长而轻巧,带着平静。 “谁说我怕的!”张淼森被激得拔腿就跑,连带着姜淼。 穿过小巷的尽头,传来吵闹声,天还没黑,街边的店便亮起了灯。 花花绿绿的。 其中牌匾为“天使之城”的最为明显,它占据了大半条街,平均高出其他楼层三四层,外层的装潢富贵大气。 姜眠怔愣片刻,晃人眼。 身旁的张淼森四处张望,带着姜眠进了一家毫不起眼、夹在门缝生存的酒吧——X。 里面的景象和他的位置相符,破破烂烂,气味难闻,随处可见的垃圾。 转身径直越过吧台,进入一个房间。 里面堆满了衣服。 姜眠伸手拿起一块布料抖开,还真是布料,只能遮住三点,上面还带有不知名的污渍。 “这家店我认识人,等我们换好了就去‘天使之城’,从后面进。” “眠眠,你胸大,穿这件。” 张淼森递过来,姜眠也没怎么思考,当着面脱下衣服。 “咦,你这里怎么红红的?” 姜眠顺着张淼森指的方向,低头看去。 是她自慰的时候,不小心抓狠了留下的印子。 姜眠尴尬地开口:“夏天蚊虫多,你也知道的,不注意就会被咬。” “可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胸前,红了一大片。” 张淼森带着不解。 姜眠顿了顿,心跳了一拍,含糊地糊弄:“我喜欢裸睡。” “你快点换吧,我换完了。” “哦哦。” 屋内有面镜子,少女身材清瘦,包臀裙很好地勾勒出少女的身材,细细的肩带松松垮垮地挂在白皙的肩头,露出一双白嫩嫩的腿。 尺码还是有点大了,但衬得少女前凸后翘。 姜眠一双圆眼,湿漉漉的。 指痕印在皮肤上,明眼人都能知道是何场景留下的,纯情又暧昧。 张淼森心跳侧了一拍,抱着姜眠就是一顿啃,脖子上留下了不少印记。 “好了好了,快走吧。” 姜眠边拖着张淼森,边抵抗她的咸猪手。 公之于众 “Hands up hands up high high Can you touch the sky Hands up hands up high high Can you touch the sky Hands up hands up high high Can you touch the sky” 现场的音乐炸裂,直击耳膜,灯光昏暗飞射。 歌曲一步步带动情绪,姜眠和张淼森彻底放开,拿着瓶酒玩嗨了。 姜眠还顾忌着没喝,放在手里,反而张淼森几杯酒早已下肚,脸上带着酡红,奋力地随着音乐摇晃。 端着杯酒,仰躺在姜眠胸前,带着诱哄:“是甜的,不醉人,我那个开酒吧的朋友告诉我的。” “真的?” “真的,再说了哪有人在酒吧不喝酒啊。” 姜眠动了心思,张淼森用胳膊肘抵了抵催促。 她接下酒杯,抿了一口,是甜的。 姜眠一饮而尽,连带着尝了好几种。 眼前的意识有点模糊不清,人影重重迭迭,分出好几个人影。 耳边是张淼森的尖叫,气氛达到了高潮。 酒吧的暗处,出现几名保安,驱赶卡座后的客人,大概只留下了二三十人,包括她俩在内。 吧台前的秀台走出来几位服务生,姜眠定了定神,好不容易理清了思绪又彻底乱了。 一排男模光裸着身子,姿势风骚,带着明晃晃的性暗示。 半裸带着狐狸尾巴扭腰晃动;西装得体的兔子警官;戴着黑色丝带、四肢灵活的猫猫大人;更是重量级别的是——全身只有一块布遮挡重要部位。 因为在前排的原因,男人的热气直面扑来,晃动着腰部,幅度再大一点,可以直接来个贴面礼。 看得姜眠啧啧称奇。 “啊啊啊啊啊!” 在场的人群疯狂尖叫,与重金属音乐相比,有过之而不及。 为自己pick的成员摇旗呐喊。 “生殖兔!我要狠狠肏你,在你两个生殖腔内灌满精液,给我生小兔子!!” “兔子警官,为民服务;人民的小逼和菊花有点痒,请警官好好插一插!!” …… 姜眠惊了,场面有点不受控制。 场下的人像是疯了,灌了药一样发情。 戴着面具的女人穿着性感,遮盖三点一线,从升降台上降落。 “各位先生小姐晚上好,今日是‘动物主题’,如您所见,没有您想不到的,规则依旧,祝您玩得愉快!” 姜眠觉得不对劲,想拉着张淼森离场。 一只手臂横了过来,拦住了她们的去路,是刚刚那位生殖兔。 “你好,小姐。” “发情配对。” 语气直白,姜眠不用猜也知道了什么意思。 她抱紧张淼森回绝:“没兴趣。” 对方也不恼,轻笑一声:“看样子您是第一次来吧。” “这里的规则是留下来的人都要带走一人,在楼上包厢里共度良宵。” “那我带她走。” 生殖兔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忍不住憋笑,“这恐怕不能,上面有人看着呢。” 姜眠下意识地抬头向上看,蓦然僵住,呼吸一滞。 她的哥哥在走廊盯着他,眼里有种风雨过后的平静,看似无所谓,但姜眠知道,她哥生气了。 气极了。 李牧言晃动着酒杯,注视着楼下被邀请的姜眠。 长指搭在廊上,一点一点地敲动姜眠的心。 唇无声地动了动。 姜眠看着她哥转身进了包厢门。 他说“上来”。 姜眠带着张淼森磕磕绊绊地上了楼。 门口的侍从示意她一个人进去。 犹豫半刻,姜眠还是将手中的张淼森交给眼前地女人。 好像是哥哥的助理——安清。 她见过几面,本能的不喜欢她。 面色不虞,叮嘱安清:“照顾好我的朋友。” “明白,小姐。”安清恭敬地回答,让人挑不出一丝错误。 事情紧急,姜眠懒得理安清,转过身推开门,消失在暗色中。 包厢内没开灯,身处黑暗,姜眠不自觉地抖了抖。 她的哥哥很好,但总有一丝隔阂,猜不透,戳不透。 “哥哥。”姜眠受不了沉静,率先开了口。 “我错了,我不该来。” “不,你没错,错的是我。” 姜眠醉意上头,回想起7岁那年,瞬间慌了,她跑过去跪在李牧言腿边,泪说掉就掉,抽泣着说:“是我错了,我不该出现在这里,我、我应该在家里,坐在家里等着哥哥回来。” 说到后面,姜眠声音带着哽咽。 “求哥哥别不要我,我会乖乖听话的。” “我很乖的。” “你很乖?” 李牧言掐着姜眠下巴的手,用了点力气,猛地松开手,姜眠不受控地向后撞击。 李牧言瞳孔颤了颤,不要她,丢了她…… 身后是低矮的桌子,头磕在玻璃上,疼痛感袭满全身。 “姜眠你看看你穿的,你才十六,你知道今天会是什么结果吗?” “强奸都算是好的,规则没搞清楚就凑上来,找死吗?” “那哥哥你呢,你来干什么?” “是来强奸谁吗?下面的谁?还是安清?” 面对姜眠的强词夺理,李牧言额角狠狠一跳,他还是对她太松了。 李牧言脸色铁青,视线紧锁在姜眠的身上:“这和安清什么事?姜眠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姜眠哽咽,眼泪根本停不下来。 李牧言被姜眠的哭声吵得头疼,皱眉后仰,手掌放在额头。 “别不要我……” 他的妹妹身体弱,内心承受能力更弱。 姜眠踮起身,主动将头仰得更高,枕在李牧言的大腿上。 男人常年健身,肌肉完美,没有太夸张,也没有想竹竿一样细弱。 用姜眠的话来说,不瘦不柴,刚刚好入口。 泪洇湿李牧言的裤子,姜眠改了姿势,趴在李牧言的腿上。 将李牧言要开口说的话逼了回去。 绵长的呼吸喷洒在湿润的裤子上,大腿的皮肤比平时更为敏感。 李牧言清晰地感知皮肤起了战栗,腿间的阴茎兴奋地抖动,期望姜眠呼吸喷洒在棒身。 李牧言觉得自己病了,病了很久。 一次两次,李牧言能说服自己,憋得太久需要释放。 可三次四次五次呢? 李牧言压制住内心的渴望,暗中悄悄挪动身子,双手扶着姜眠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掩盖自己对妹妹硬了的罪行。 “哥哥……你在哪?” “眠眠很冷,眠眠以后会更乖的……” “求你不要丢下眠眠。” 手指拂过姜眠脸颊,带走面上的眼泪,声音带着妥协和无可奈何:“这家是我对家,接到消息,他们开淫趴,我准备报警。” “我让人送你回去。” 没给姜眠说话地时间,直接让人带走姜眠和她同行的朋友。 在上车驶离巷子口,警笛声由远及近,报警和出警前后相差没有十分钟。 姜眠望着警车失神。 我喜欢你,我喜欢我的哥哥,什么时候也能公之于众。 束缚摆脱 “2016年,冬,晴天 哥哥把我骗到游乐场门口,说是买票去了,将我丢下,我不敢站在门口嚎哭,躲在角落偷偷落泪,我嗓子哭哑了,也没见到他。 半夜,哥哥接我回了家。 他以为我不懂。 我讨厌他,讨厌他,讨厌他。” 七岁的姜眠全身裹得紧紧的,能穿的都穿在了身上,像只球。 昨晚她做完晚饭,照例蹲在门口等着哥哥下晚班。 外面风呼啸而过,顺着门缝悄悄溜进。 碗面热气吹得四处逃散,姜眠急忙端了进去,没有留意窗外站着个人影。 屋内灯光黑暗,透过玻璃,只散发一丝微弱光芒。 门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门上布满刷痕,不知修了几次。 今日的风还不算大,李牧言站在门口,看着屋内忙前忙后的身影。 就那么一点点,还没桌台高,踩着凳子,摇摇晃晃。 今日格外的冷,暖黄色的灯光没有丝毫用处。 这是他带着妹妹独自生活的第四年。 他累了。 他想摆脱屋内的拖油瓶。 她爱哭,爱吵闹,爱生病,占据大量时间,付出大量精力。 他也不过是个16岁的孩子,她妈抛弃她关他什么事。 一种名为渴望的情绪环抱四周,催促他立刻执行。 李牧言压抑,直到情不自禁地问出:“那些人是怎么抛弃孩子的?” “带游乐场去呗,人那么多,谁知道哪家的,人贩子顺手牵羊,孩子算是彻底找不到了。”同事还以为是再问最近丢孩子的新闻。 “对哦。”李牧言低低地回应。 “你怎么了?”同事看他情绪不高涨,低头看向他。 李牧言这才反应过来,“没什么,最近太多孩子丢了,我就问问。” 当晚,李牧替同事言多值了一会班,请他明天为自己拖个两小时白班。 李牧言从风雪中踏入,身上飘着雪花。 姜眠听到动静,直直地从屋内跑出来,抱着李言的小腿,抓着手,带着李牧言 向屋内走。 “哥哥,我今天去隔壁大婶家学了做粥,你尝尝。” 姜眠迫不及待地拉开凳子,去厨房里面盛了碗粥。 粥很烫,热气糊满了李牧言的眼眶,他声音带着点阻塞,“眠眠,哥明天带你去游乐园怎么样?” “游乐园是什么?” “就是有很多小朋友、有很多玩具的地方。” 李牧言按着自己的想象描绘游乐园的场景。 “好耶,好耶。” “哥哥带我去游乐园了,去游乐园了!” 李牧言狠心低头,嘴角牵强地笑着,不去看眼前妹妹手舞足蹈,喝了口粥。 粥里只有大米,李牧言尝到了一丝苦味。 “哥哥天下第一好!” “李牧言天下第一好!” ……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李牧言身旁的一团不安分地活动。 李牧言睡得很沉,很香,疲惫的身体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缓解,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被窝里的团子咋咋呼呼地直起身,身上已经套好了衣服。 难怪在被窝里蛄蛹了那么久。 略微收拾了一番,李牧言带着姜眠出门。 外面依旧很冷,呼出哈气瞬间成了白雾。 李牧言理了理妹妹的帽子,笑得温和:“妹妹,今天玩得开心啊!” 游乐园门口人很多,姜眠紧紧抓住李牧言的手,李牧言无法挣脱。 李牧言蹲下身,狠心抽出手,镇定自若道:“哥去买票。” 嗓音带着自己未察觉的抖。 “哦,那你快点回来啊,眠眠就站在这里等。” “嗯。” 步履匆匆,离开姜眠,汇入人海。 姜眠在心里报数,没上过幼儿园的她只能数到十,数了不知道多少遍,她终于意识到她被抛弃了。 像小时候跟在方芸身后一样,随便地把她放在陌生的叔叔家。 刚开始她还会哭闹,后来也就习惯了,不吵不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蹲在角落,等着方芸接她回去。 姜眠哒哒哒跑到门口的灌木丛里,脸上皮肤皱皱的,干干的,像是伤口结了痂紧绷,缩成一团。 哭着哭着,眼不自觉地闭了起来,姜眠哭累了睡着了。 另一边。 “欢迎下次光临!” 李牧言心无旁骛地工作,他承认在跑回来得那一瞬间,内心得以释放。 她是方芸的孩子,关他李牧言什么事。 他向老板辞职,准备搬离老城区。 他的成绩优异,足够申请高中贫困生就读,他的人生从十六岁开始,即将迎来新生。 那晚他给自己买了一个蛋糕,不是橙子口味,小小的,15块钱。 他想回到家慢慢享受他人生最后一天拖油瓶在的日子。 等回到巷子口时,他习以为常的暖黄灯光不再亮起,他的心像是被利刃狠狠一击,疼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李牧言咬牙,明明还有几步就到了,他依旧过不去。 挣扎片刻,他能听见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声,急切、颤抖,告诉他,他的人生里必须有姜眠这个选项, 呼吸逐渐困难,手中的蛋糕早已打翻在地,劣质的奶油糊满了地面,化也化不开,擦也擦不掉,永远留下了一道印子。 李牧言呼出一口气,热气化为白雾,他妥协了,心脏和大脑才让他得以缓刑。 他朝着游乐场飞奔,好在不远,半个小时的路程被他缩减到了十几分钟。 夜幕低垂,唯有远处的灯火零星点缀。突然,一声巨响划破天空,烟花如繁星般窜入天幕,瞬间绽放,如瀑布倾斜。 一朵接着一朵,层层迭放,绚烂夺目。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夜不再沉寂,伴随着人们的欢呼声,充满了烟火气。 他的妹妹蹲在地上,同他一起欣赏了人生中不再是步履匆匆的烟花表演。 小小的人将他扑了满怀,一言不发。 从那一刻开始,李牧言对幼妹有了别样的心思。 —— 那页日记,笔痕无数,千疮百孔。 真假少爷 “姜眠你收拾完了吗?” “好了,快好了,就差一卷纸塞不进去。” 李牧言忍无可忍,憋着劲:“生活用品没了我可以给你送。” “那可不行,万一我忘了,怎么办?纸在学校是硬通货!” “你没读过高中,你不知道。” 气氛瞬间降为冰点,姜眠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也不管纸塞不塞得下,脑袋从行李箱伸出,干脆利落地合上箱子,握着行李杆,塞进了后备箱。 “哥,对不起。” “没事,事实而已。” “老实点,不该干的别干,我就满足了。” 李牧言这是在点暑期去“天上人间”的事。 事后她和张淼森偷偷去看过,店倒了,新开了一家,是云鼎会所。 她哥的。 要问有钱了怎么还住在老破小,姜眠给出的答案是——情怀。她舍不得那间房,舍不得和哥哥睡在一起的日子。 当然她在哪,她哥在哪,偶尔兄妹俩也能睡在一张床上。 趁着暗色,描摹李牧言的轮廓。 手虚虚得隔着半空,一笔一划描下。 狭长的眉眼,顺着高挺的鼻梁,视线来到薄唇。 老一辈子的人说,唇薄的人情缘也薄,不止友情爱情,还包含亲情;还有人说,瞳孔颜色淡,呈黄色的人凶狠。 不巧的是,李牧言两个都占了,情缘浅,面恶,注定一辈子孤身一人。 在那个小镇上,说李牧言天生冷清、克亲命的大有人在。 刚出生没多久,孩子爸去世了,孩子妈跑了,多了个拖油瓶,最后老太太也没了。 哪怕是老太太寿命已到,阎王爷派黑白无常收命,这死因也得按在李牧言头上。 镇上的人等着看姜眠的命,结果头七李牧言就带着姜眠离开了,这口气不上不下地堵在嗓子眼,嘶吼不出来。 车缓缓开进校园,开学日私家车很多,几乎寸步难行。 实在没办法,李牧言找准机会停在路旁,三下五除二拎着姜眠的东西朝着女生宿舍走去。 姜眠的东西很多,李牧言目测还需要再搬两趟。 十点教室集合,眼看着手表上的分针还差一格到点,李牧言转头想让姜眠去教室报道。 “哥,那我行李怎么办,肯定没时间铺床,晚上回来太累了。” 姜眠一出声,李牧言就知道打什么小心思,回复:“你先去,我帮你铺。” “好,谢谢哥。” 姜眠跳起来贴着李牧言的胳膊,发育饱满的胸脯蹭着,异物感格外的强。 李牧言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呵斥:“看路,拿好东西。” 一年级三班。 姜眠刚走进教室就能听见张淼森咋咋呼呼的嗓音,张淼森在新的教室已经玩开了。 “唉,你暑假看了《你睡了吗?》这个综艺?” “看了看了,里面的李毅好帅啊,但也没想到他是男艺人里面唯一睡了的,瞬间下头。” “对对对,我也没想到,人不可貌相。” “我转头就粉了周扬,又干净人又帅的。” “我也喜欢。嘿嘿嘿!” 一群女生交头接耳,兴奋地交流暑期的热门综艺。 听说国家要大力整顿娱乐圈,邀请金牌主持人率先举办了《你睡了吗?》综艺试试水,以直播的形式,随机抽取人选。后期还会增加《你税了吗?》、《你吸了吗?》等综艺。 光是最简单的闯关游戏便拉下了不少人,可见后面举办的得基本上全部死光。 姜眠悄咪咪地走到张淼森的背后,轻飘飘地一拍。 “啊啊啊——”张淼森吓得直立跳起。 姜眠噗嗤一笑,一巴掌拍向张淼森的后颈,“胆子还是这么小,太不经吓了吧。” 张淼森反应过来是姜眠,带逮着就是一顿揉搓,“你快把我吓死了,你也知道我经不起吓。” “好了,好了。” 姜眠扭头看向因她到来而停止激烈讨论的女孩子们,笑不露齿,温和地打招呼:“你们好,我是姜眠,张淼森的死党。” “你就是张淼森的死党啊,她刚刚在这讲了大半天。” “果然一看面善人美。” 这一句说的姜眠有点不哈意思,侧过脸对着张淼森使眼色。 “眠眠人可是很好的,超级无敌的那种。” 张淼森边说边向姜眠扬眉。姜眠懒得和她计较了。 姜眠对着教室环视了一圈,突然一顿。 他怎么在这? 看见那身校服,姜眠也算是糊涂了,新生呗。哪有该不该。 依旧安静地坐在那儿,一脸生人勿进,守着自己的地盘。 “让让让,江家大少爷来了。” 小小的一中,居然请来了这么多大佛。 江家,姜眠不是本地人也听说了不少江家的事。 最近最受关注的是,江家二少从国外回来了,对江大少构成不少威胁。 明眼人听传闻,姜眠听内幕。 实际是江家大少从小被抱错了,新来的二少才是真正的江家少爷。而江家又舍不得大少这颗摇钱树,硬是让亲生儿子和赝品平起平坐。 江家近几年走下坡路,得亏靠江述盘活。 姜眠不懂这些七拐八绕的商战,她只知道她哥让她远离江家。 莫名其妙,但姜眠听哥哥的话。 姜眠还是没忍住观察两方,远离,但应该可以看看吧。 江家大少趾高气昂得很呐,江二少窝囊得很。 也不知道当初他野狗的劲儿哪去了,眼神恍惚,连对视都不敢。 有看头。 戒指 回宿舍的路上,姜眠已经和班级上的女生打成一片,一路叽叽喳喳。 回到宿舍差不多快要十点了,不愧是一中,第一天还是提前放的学,不敢想象以后正常晚自习得几点。 姜眠回到宿舍一看便能看出哪个是自己的床铺。 纯白的床帘在粉嫩中脱颖而出,上面映着还是花苞的橙子树,带着橙子的清香。 姜眠没有第一时间钻进床帘,她想气味保留的时间长一点,至少能在她上床能全方面包裹她。 拉开柜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姜眠的内衣裤整齐地摆放在柜门口。 姜眠还以为衣物都没收拾好,本想费一番劲,她现在被名为“爱情”的冲动冲昏头脑。 她生出一种她和李牧言就是一对相爱的情侣,女友上学,男朋友包揽全部。 她拿上衣物,迷糊地走进浴室。 快速洗完澡,迫不及待地爬上床,拱进被窝。鼻尖全是李牧言的气味,清爽冷冽,如他这个人,让人上头。 熟悉的空虚感袭来,姜眠青涩地伸出手,沿着胸的轮廓向下。 揉搓乳尖,敏感地挺立,变得又涨又红;指尖在肚脐眼打圈,那里和哥哥连接同一个地方,同在一个地方生活,从 同一个地方爬出来,血管里的红线就是他们的姻缘线。 他们羁绊那么深,他们活该在一起,他们天生一对。 姜眠想。 穴口的水像是犯了水灾,她夹着腿,阴唇在退跟的磨蹭下碾到阴蒂,姜眠刺激得一颤,分开腿,让指尖能顺利的进入。 水分极多,毫无阻拦便滑了进去,将手摸得湿滑黏腻。 虽说自慰了能不下数十次,姜眠还是不得要领,依旧只会找到阴蒂,反复刺激摩挲,但这也足够了。 她夹着手不自觉地挺腰将自己送得更深;抬臀用力往下取走自己的手机,张着唇抑制发声。 呼吸逐渐加重,闷在被子里面,像她见不得人、令人恶心的心思。 姜眠很快被灌满水的酸涩感淹没理智,不自觉地伸出舌,大口呼吸,全身发软,疲惫感涌上身,激得鼻子忍不住发酸。 她幻想哥哥阴茎的形状,幻想被西装裤包裹下的地方,蓄势待发是什么样的。 那种渴望被插入的感觉又蠢蠢欲动地探头,房间温度很低,骤然接触空调吹出的冷空气,小穴不自觉地收缩着,沾了水很凉,也很空虚。 她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枚戒指,是李牧言的。 李牧言很少戴戒指,除非必要场合,戒指能很好地抵挡很多麻烦。 戒指是最普通的素圈,套在姜眠手上大了不止一圈。 她回想当时哥哥的说辞,“我有爱人,因病去世,她陪着我一步步上来的,忘不掉。” 男人摩挲无名指的戒指,眼神含情脉脉,语气饱含思念,又略微含着痛苦,求而不得。 姜眠痴迷地盯着她哥那张胡说八道的嘴,想亲,想成为他那个早死的“白月光”,虽然她知道全是假的。 如果真有这号人物,姜眠觉得自己可能会杀了她取而代之,披着皮,每天对着镜子说:“嫂子好。” 戴着戒指的中指缓缓在馥郁之地探索,姜眠想再次试试,不再依靠阴蒂获得快感。 手指沿着小阴唇滑着,姜眠知道尿道在阴道的前面,在顺利找到尿道口向下,插入。 依旧生涩。 姜眠一插到底,碰到指根的戒指,倒抽了口气,很凉。就像李牧言对她的情感。 姜眠隐约意识到,他和李牧言全靠血缘支撑,如薄冰一蹋就破。 其实姜眠还挺想看到他们兄妹俩撕破脸皮到底是什么样的,李牧言是不是后悔那晚又折返回来,她想看到李牧言盛怒的摸样。 这极大地刺激了姜眠的爽感,带入李牧言的手指狠狠抽插。 哥哥替妹妹指交,搅弄一团浑水,糊满手掌,淫荡极了。 姜眠哆哆嗦嗦地高潮了,瞳孔失焦,她好像看到了哥哥。 后腰酸软,高潮后的脑子昏昏沉沉。 姜眠强撑着去上个厕所,拿着洗脸巾打湿,洗了屁股。黏黏糊糊的水,用了两张才勉强擦干净。 全程没发出多大声音。 好在夜深,白天又消耗巨大,舍友们早已进入梦乡。 疲惫感袭满全身,姜眠爬到床上倒头就睡。 —— 李牧言罕见地失眠了,从十一点睁眼到现在。 他试图闭眼,强硬逼迫自己进入睡眠。 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索性睁着眼,盯着天花板,鼻尖是姜眠的气息。 自小养大的玫瑰,第一次离开自己。 上午从学校离开,他就一直处于焦虑状态。 他开始担心姜眠在学校吃不吃得好,睡不睡得好,他的妹妹有点娇贵。 虽然一直住的是老破小,但内里的装修布置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他想要是姜眠明天跟他抱怨一句,他直接和校长说: “我家孩子体弱,不参与贵校的军训。” 一中的军训强制性要求学生住宿,等正式开学,学生自由选择住校还是走读。 李牧言觉得他有分别焦虑症,他期待着那个矫情的妹妹明早带来的“好消息”。 窗外的布谷鸟准时的鸣叫,李牧言一眼睁到天亮。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开车驱往云鼎。 坐在办公椅上,守着电话。 他有一个私人号,专属姜眠。 可惜了,他的愿望注定实现不了,屁股做了一天快死了,也没等到那个电话。 相反,姜眠在校内吃得好,穿得好,睡得好。 在家,一切矫情都是演给李牧言看的。 妹宝:看我以后抛不抛弃你 初露 军训的时间漫长而枯燥。 姜眠时不时地盯着一个方向不动,惹得教官几次夸赞,说得姜眠很不好意思。 这天,姜眠照常发呆,直到中间休息也是呆呆的。 “想男人了?” 张淼森伸手在姜眠的眼前晃了晃。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姜眠一跳,听清说的内容,不免红了脸。 她确实是在想男人,想李牧言。 “呦呦呦,还真是!”张淼森看着姜眠越发红润的脸,觉得稀奇。 她和将姜眠基本形影不离,除了暑期那件事之后,基本上都在一起。 她见过的男人,她基本上也见过,没注意到是谁偷了香。 张淼森七扭八斜的倒在姜眠身上,“跟我说说呗。” 姜眠早就想把这不可言说的爱意脱出口,但她不敢让哥哥知道。 “我喜欢一个人,很久很久了。” 姜眠的声音很轻,轻到张淼森不竖起耳朵根本听不见。 少女怀春,说出口总有几分羞涩。 “是谁!哪个天杀的夺走了我宝宝的心。” 张淼森一听,喜欢了很多年,她一点也不清楚,她哀怨地看着姜眠。 你藏得倒是很深啊! “不能告诉你。” 不是不能告诉你,是我不敢。 “这你就不够意思了,淼淼。好歹我们历经生死,这你都不告诉我?” 张淼森抓着姜眠的痒痒肉,试图发出攻击,让姜眠和盘托出。 “哎呀,淼淼,你也认识,但我怕我告诉你惊扰对方连朋友都没得做。” “谁,是谁?” “马正涛?还是崔琰?” “齐盛?” 张淼森说一个名字,姜眠摇一下头。 “别猜了,他离我很近,你说的这些都不是。” “离得很近?”张淼森抬手摸摸下巴,头扬起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太阳刺得眼睛生疼,立刻低下了头。 “离你很近,又是男性,很少哎。” “难不成是你哥?” 听着张淼森瞎猜一通地姜眠,听见“你哥”两个字,心脏漏了一拍,全身发凉。 上午十点半,太阳烈得很,姜眠冒出了冷汗。 “哈哈哈,我瞎猜的,怎么可能是你哥。” “瞧把你给吓得,都冒出了冷汗。” 姜淼嘴角咧开一抹笑,笑得苍白无力:“玩笑可不能乱开。” “我怎么可能喜欢我哥呢。” 最后一句像是自言自语, 对啊,我怎么会喜欢我哥呢。 “集合!” 教官吹响口哨,下半场的训练又开始了。 在教官魔鬼的训练下,姜眠等人无精打采地走向食堂。 走到路上,姜眠纠结半天,等打完饭坐在餐桌上,忍不住开口: “淼淼,你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啊?不想啊,这是你的事情,你有权利选择告诉我,还是不告诉,但是……” 张淼森买了一个关子,姜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害怕因为这件事情两人有了隔阂。 “…但是你既然已经说出来了,距离你告诉我是谁不远了。” 姜眠:? 张淼森噗呲一笑,“眠眠你肯不知道,你藏不住事,开了头,没过几天自己就大嘴巴全说出来了。” 姜眠:…… 她的演技拙劣,张淼森平时都能察觉出来的东西,相处了十几年的哥哥会察觉出来吗? 会不会已经知道自己喜欢他? 没有说出口就代表默认,默认姜眠可以得寸进尺,默认姜眠可以肆无忌惮地闯进他的爱情世界。 姜眠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个道理,首先她得知道她的哥哥知不知道。 姜眠浑身泛着粉色泡泡,张淼森出声打断姜眠越想越远地思绪:“八字还没一撇呢,看你这样估计也不敢主动出击。” 泡沫一戳就破,姜眠瞬间觉得碗里的番茄炒蛋不想了。 张淼森看着前一秒沉浸在甜蜜恋爱的姜眠,下一秒情绪低落,脑子里促使她说出那个“馊”主意。 “你想谈恋爱吗?我有办法。” 姜眠疑惑地看着单身、一次没谈过恋爱的张淼森,心里泛起了嘀咕,但她还是捧场地应了一声: “什么办法?” “色诱!” “绝对不行!达咩!” 色 张淼森“坏”点子主意多,让姜眠等了一两天,说是从网上买了“神器”。 姜眠看着眼前的“神器”,有点崩溃。 不靠谱,太不靠谱了! 姜眠毫无犹豫立马放弃。 布料很透很薄,几乎只能覆盖三点。纯白色的蕾丝紧贴皮肤,胸前有个蝴蝶结,一扯就散,露出白花花的乳肉;包括腹下几寸也是类似的蝴蝶结设计。 姜眠鬼使神差地穿上了,带子很细,憋着气小心翼翼才没能断开。 这次张淼森买的是小码,紧紧嘞着肉,乳肉、臀肉呼之欲出。 没有骨瘦如柴的性缩力,只有饱满圆润的性张力。 姜眠觉得很羞耻,张淼森不知道她喜欢的对象是谁,可她一清二楚。穿着这件情趣睡衣,不是明晃晃地告诉哥哥我喜欢他么? 姜眠现在不想直接撕开这层纸。 她舍弃了这套衣服,如烫手山芋般脱下衣物。 线很多,几乎缠绕在姜眠的身体上,越急越脱不下来,她不想撕破衣服。 —— 为期十五天的军训结束了,李牧言提出开车接送,被姜眠狠狠拒绝了,理由是要和她的好朋友们一起坐公交车回去。 李牧言握着手机,压制内心的急躁,嘴上说着“路上注意安全”,实际握着手机的那只手被捏得通红。 挂断电话,挥挥手,桌上的杯子“不小心”打翻在地。 地上铺满了毯子,减震,杯子没碎。 李牧言心头又是一阵火,熊熊燃烧,迫使他立刻回家等着他的妹妹回来。 —— 坐公交车是假,姜眠早早打车回了家,目的就是为了张淼森给她买的“秘密武器”。 李牧言回来看到的就是他的妹妹被一团线搞得乱七八糟。 又是从门缝看见,李牧言觉得自己像是个变态一样,总是能精准地看到妹妹在换衣服。 他也和往常一样不去打扰,站在门外“欣赏”。 他一寸一寸地盯向姜眠的肌肤。 瘦了,又晒黑了。 即使是晒黑了,也还是比其他人白一点。 “卧槽,这衣服也太难脱了吧!” 姜眠忍不住嘴里嘀嘀咕咕,动作幅度越来越大,眼看着要被开了线的布条绊倒。 “啊——” 没有跌倒在地,没有预料中的疼痛感,鼻尖是清冷的橙香汽水。 视线上移,锋利的下颚线,薄唇,眼神里还带着漫不经心的斥责。 ——她倒在了她哥的怀里。 手边压着的蝴蝶结悄悄松开了,乳尖接触空气,冷得挺立起来。 看见来人,在这种情境下,她流水了,乳尖也因为来人变得又红又肿,麻麻的。 姜眠瞬间红了脸,她使劲拱向哥哥的怀里,试图遮掩她动情的证据。 李牧言将怀里的妹妹扶稳,妹妹一个劲地又拱又蹭。 孩子还小,只当是小半个月没见的思念。 垂眸看向怀里的人,几乎未着寸缕,想安慰却不知手放在哪里合适。 最终还是放在了肩头,低声安慰: “有这么想么?也不见得打几个电话给我。” 是了,半个月内,大多数是李牧言发起的呼叫。 学校不给带手机,他就给班主任打电话,让姜眠接听。 有一次还被姜眠给斥责了一顿,说他打得太频繁了。 哪里频繁了,两天一次这还频繁? 他只是关心从小养到大从未离家这么久的幼妹而已。 李牧言试图从怀里掏出幼妹,他的妹妹跟着他较劲。 “怎么了,出来嘛。”李牧言软了声音。 怀中的人没说话,李牧言就静静地抱着,等着她开口。 九月的天气,说冷也不冷,说热也不热。 室外的温度总比室内高个几度,所以穿的还是短袖。 这套老破小哪哪都差,唯独一年四季室内温度很低,妥妥的冬凉夏凉。 “哥,衣服散了。” 怀里的人声音像只猫一样,软软的。 李牧言从门外就知道了,这件衣服撑不了多久,迟早会在他妹妹的摧残下撕毁。 他理应做到的是避讳,姜眠摔一跤又不能怎样。 但他看到姜眠要摔倒时,身子已经护住了姜眠。 是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动作。 李牧言还知道,他的妹妹胸前的蝴蝶结散了,是他故意的,故意压着,“不注意”扯开。 乳尖直挺挺地摩擦他的胸膛,犹如胯间之物。 姜眠缩在怀里,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气氛很沉默,没过多久她听见哥哥叹了一口气,侧身开了衣柜的门,从里面拿了毯子,披在了姜眠身上。 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李牧言的表情很严肃,皱着眉,哑着声问道:“你哪来这种衣服的?” 姜眠有点被吓到了,语无伦次地回答:“就我…想买睡衣,买错了。” “买错了?” “对。” 姜眠舔了舔干裂的唇,大脑疯狂地转动。 不能让她哥知道是张淼森买的,她哥对张淼森很有意见,觉得是她带坏了自己的妹妹。 李牧言觉得有些荒唐,买睡衣能买成情趣睡衣? 姜眠看哥哥不信,梗着脖子继续道:“我搜睡衣出现的就是这个,我觉得还挺好看的就买了。” 毛毯包裹下的身材前凸后翘,皮肤白皙,搭配着所谓的“睡衣”,李牧言承认确实很好看。 李牧言哑了声,沉默片刻:“脱了扔掉,我带你去店里买。” 姜眠还想争取一下,被李牧言一个眼神打回了原形,低着头道: “知道了。” 姜眠迅速换好衣服,那套情趣睡衣被她放在了行李箱里,找了件类似的纯白的T恤装进袋子里,当着哥哥的面扔进了垃圾桶。 随机带着姜眠去了附近的商场,荣获了一件印着蜡笔小新的睡衣睡裤。 城市的灯光早在下午六点多的时候就开了。 李牧言带着姜眠买完衣服,又去吃了顿饭,快要晚上九点才驱车回家。 姜眠坐在副驾驶,懒散地躺在座椅上。 其实她也不是没有收获,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哥哥胯间的跳动。 揽着她入怀时,胯间阴茎的跳动打在了她的大腿。 这种感觉很奇妙,说不上来,使得姜眠飘飘欲仙。 淫水打湿了内裤,她没有换。 像是经历了一场性爱。 她哥把她肏地淫水不断。 关于橙子的爱情 姜眠很喜欢橙子。 幼时在那个小镇上,她也只能吃到橙子这种水果。 漫山遍野几乎全是橙子树。 她喜欢关于橙子的所有,包括种橙子树的人。 橙子的寓意有两种,取“橙”的谐音,一种为“成”,象征成就,心想事成;一种为“诚”,象征真诚,真心诚意。 姜眠嘴里啃咬着橙子,汁水横流,沾满了她的掌心。 汁水干了,黏黏糊糊地粘在皮肤上,擦也擦不掉。 必须水洗。 清澈的水流穿过掌心,带来一丝痒意,指腹摩擦,粘粘的汁水,才能搓掉。 很有意思的是姜眠之前解剖过橙子。 顶端的果梗、果蒂,尾端的果顶,以及外果皮和中果皮构成了橙子的整体;内里的中心柱、种子、囊瓣和汁囊,似乎都对应着姜眠和李牧言。 中心柱狠狠顶到了果蒂,外果皮和中果皮在不停的颤抖,囊瓣包裹着的汁囊疯狂地分泌汁水,保持润滑。 中心柱连带着囊袋全塞进了橙子里,果肉溃烂不堪,糜烂地流着汁水。 突然嚼到了种子,姜眠呜咽一声,哆哆嗦嗦地吐了出来。 再看一眼,果肉已全然捣成果汁,挤进杯子里。 姜眠咕嘟咕嘟地喝下了。 一滴不剩。 姜眠得出结论:橙子是最好肏的水果。 偷看(加更) 这场色诱以失败告终。 姜眠和张淼森会面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正式开学。 开学这一天,姜眠自己一个人去了学校,不需要家长的陪同。 没有选择住校,老破小离一中很近,只隔了两条街的距离,步行十分钟就到了。 操场上,姜眠和张淼森坐在台上。 姜眠摆摆手,只含糊地告诉张淼森色诱不太行。 张淼森瞪大眼,“这都不行?” 视线扫了姜淼全身,重点停留在胸前,暧昧地问道:“你有没有怀疑其实是他不行?” 姜眠含在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强硬地咽了下去。 “怎么可能!” 视线飘忽,凑到张淼森耳边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 “他硬了。” “什么?你大声点,我没听见!” “他硬了。”姜眠又重复了一句。 “硬了!?” 张淼森突如其来的嗓门,急得姜眠快速捂住她的嘴。 “嘘!小声点!” “硬了还拿毯子给你包起来,是真男人啊。” 姜眠告诉了张淼森,她哥硬了。 不能说出口的暗恋,她憋得慌。 她迫不及待地想让人知道,她不是这段感情的唯一付出者,她也是收到回应的。 “是个好男人,定力强。” “怎么说?” “你还太小了,年龄不够,再怎么着也得等到18岁吧。” 边说边抵着她的肩膀抖动,朝着她挤眉弄眼。 “你要坠入爱河了!” 姜眠低下头盘算着,脑子放空,想到了前两天晚上。 那天是李牧言第叁天没回家。 姜眠躺在床上,天蓝色的床单被套带着大片橙子花。 橙子花完全开放有五片花瓣,花瓣尾端打卷向外努力汲取授粉,花蕊呈嫩黄色,被露水打湿,颤颤巍巍地迎风向上。 就像姜眠现在这样。 “哥哥,射给我,眠眠想要。”姜眠拿着李牧言的皮带坐在床上慢慢磨着。 冰冷的金属扣让姜眠哆哆嗦嗦,她体热,畏寒。 姜眠不敢直接在李牧言的东西在床上毫无阻隔的自慰,下面垫了两层。最下面一层是姜眠的睡衣,睡衣之上是李牧言的裤子。 就像李牧言压着姜眠交媾。 皮带还扣在裤子上,姜眠正坐的位置是裤子的裆,她幻想哥哥隔着裤子用肉棒顶着穴,光这样想着,姜眠就泄了不止两次。 姜眠觉得自己阈值有点太低了,光想想就能泄,那以后哥哥插进来怎么办? 裤子还没脱,就已经高潮了?那不行,那显得她太淫荡了,虽然她本来就淫荡。 咕叽咕叽,一泡淫水顺着穴流出,将灰色的裤子洇湿。姜眠不满足,在裤子鼓起的地方蹲下,屁股上下起伏,对准,模拟性交, “哥哥,爱你,求你肏我。” 姜眠左手抵在裤子上,右手来到穴口,拨开阴唇,找到阴蒂,手指打圈,向后带,将穴里产生的淫水带到阴蒂上,没几分钟,姜眠泄了。 姜眠手指还不肯离开阴蒂,即使高潮了,还仍在刺激豆豆,侧躺在床上的身子一缩一缩的,张开唇急促呼吸新鲜空气。 “啊哈啊哈。” 李牧言就站在门口,不知道已经多少次了,像这样偷看他的妹妹。 透过缝隙,看着他的好妹妹对着自己的皮带、裤子发情。 他觉得自己的教育出了问题,是他没做好引导,没有正确指导青春期少女无处发泄、对性的幻想,以至于他妹妹的性幻想对象是自己的亲生哥哥。 他的妹妹太过于依赖他了。 没办法,他和姜眠从同一个妈肚子里爬出来的。 本该妈妈教育的事情,妈妈不管,那就有我这个哥哥来管。 他推开门的动静不算大,但现在处于敏感的姜眠对任何动静都感触不到。 李牧言汲着拖鞋走到床边,一条腿跪在床边,将窝在被窝里的姜眠捞出来,一手在床头抽出几张卫生纸,一手将还在抚慰豆豆的手抽出来。 “脏死了,自慰完了要擦手懂不懂?”李牧言神情冷淡地注视姜眠的眼睛。 他的妹妹对于他发现自己自慰的事情好像有莫名的兴奋感,眼睛是能看出来的喜悦,迸发着惊喜,扬起嘴角,“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其实姜眠更想知道他哥有没有看完整个过程,从摆衣服开始,到她在床上止不住的颤抖,姜眠想想就觉得兴奋,穴里又止不住的流出液体。 她哥将她退至腿弯的内裤脱下来,内裤上面湿透了,姜眠面色红润,全是她爱哥哥的证明。 欲望是爱一个人的证明。 她对哥哥是炙热疯狂的爱。 李牧言对自己的欲望早已习以为常,他只是帮他的妹妹擦一擦从身体里面流出来的体液而已。 他压制住内心的悸动,只当是长时间没有撸管所引起的反应。 姜眠痴迷地打量他的哥哥,叁天没见了。 一日不见如隔叁秋,他们俩之前隔了好几个春秋。 她搂着李牧言的脖颈,吐气如兰在他的耳边娇哼:“哥哥我好想你啊,今晚我们一起睡好不好,就像小时候那样。” “不好。” 回答她的事李牧言无情的拒绝。 姜眠不高兴了,松开坏绕的双手,用力后仰,摔躺在床上,脑子都被摔得晕乎乎的。 “你大了。”李牧言给出寥寥叁字的解释。 “哼。”姜眠不服气,小声地回应他。 李牧言又抽了几张纸来擦小穴里流出的水,越差越多,水止不住地流,争先恐后地汇聚到他的掌心。 他想他的妹妹太淫荡了,他啪啪两巴掌打在了姜眠的屁股上,“哥哥在给你清理,不要再流了。” 话还没说完,姜眠的穴里又咕咕冒出几泡淫水。 李牧言盯着掌心里的液体,姜眠期望他的哥哥能舔一舔。 手越来越靠近哥哥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姜眠激动地像小时候那样将手放在男人的裤裆上。 没出意外,他的哥哥硬了,前列腺液打湿了姜眠的手掌心。 她学着李牧言那样,慢慢靠近自己的脸。 松动鼻尖闻了闻,有点腥,但能接受。 她拽了拽男人的衣角,示意看向他。 李牧言看着他的妹妹,那张说不出什么好话的唇张开,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 妹妹开头打了样,他怎么能不跟随她的脚步呢? 李牧云为自己的行为狡辩。 他就是想尝一尝妹妹的味道。 他有样学样,伸出舌尖舔了舔掌心的液体,他没有品尝出来,手握着,仰头全部喝下。 姜眠如愿地看到自己想要的,用被子蒙住头傻笑,像一只偷腥的狐狸。 李牧言一只手紧握姜眠两只脚腕,像给婴儿擦屁股一般,抬起她的脚,向前弯曲。 可不是吗?妹妹就是他养的第一个孩子。 “我们眠眠长大了,也学会了自慰。” “但是哥哥要告诉你,事前要洗手,事后更要洗手,最重要的是结束了立马去尿尿,懂不懂?” 李牧言一边给他擦屁股,一遍教育她。 “知道啦!”被窝里传来几声闷闷的声音。 她上次好像就没有换。 “哥,我尿不出来,要不你抱着我去尿吧,就像小时候那样。” “好。” 等擦得差不多了,李牧言从背后抱着姜眠去厕所把尿,吹着口哨,引着尿意。 尿意不知道有没有,反正她又湿了。 最后混合着尿液一起尿在了马桶里。 李牧言只当妹妹还小,没接触过太多男人,性幻想的对象只有他,也只能是他。 思绪回笼,万一等她成年了,会是不一样的感情呢? 毕竟他对她硬了,还教育她自慰。 好几年的时间她都等下来了,不差这一两年的时间。 烦闷的空气,使她急需放松。 “淼淼,我想去做陶艺。” “啊?” “那我们逃课?” “嗯。” 姜眠逃了课,拉着张淼森钻了狗洞。 出了校门就去了五福广场。 校门口的一辆黑车紧随其后。 只能是他 “下班我们去超市逛一圈吧。牧言。” 安清鼓足勇气,小声地开口询问。 李牧言感到不适,碍于两人现在的关系,思虑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点头示意,“好,等下班的。” “好。” 女人笑得腼腆,似乎在为他答应这个请求而高兴。 安清转头出办公室门,在快要出门的时候回头看向李牧言。 男人沉浸在工作。 她一个简单的小要求,都面露不快。 安清低垂着头,推门而出。 这时,手机传来一条消息: “去了五福商场。” —— “我去,已经做了两个小时了!” “眠眠,去电玩城玩一会呗,好久没去了。” “好!走。” “go,go,go。” —— 门外的敲门声响起,李牧言才意识到下班的时间到了。 安清没等他开口回应,自顾自地进来。 换下了工作服,穿上私服。 天气转凉,安清换了件丝质的衬衫,搭配黑色的半身裙,整个人显得非常的有气质。 很有白领精英的味道,如果不是在这上班的话。 “我们走吧。” 安清率先伸出手,示意李牧言握着。 李牧言没理,直接绕开,出了办公室的门。 “去哪?” 安清拿出手机发消息:“人还在吗?” “在的。” 对方秒回,安清嘴角勾出一抹笑,对着李牧言道: “去五福广场。” 两地离得很近,没几分钟就到了。 —— “好累啊,去店里坐坐吧。” “走走走,我也快累死了!” —— 李牧言停好车,看见安清再次发出邀请,不得已跨上安庆的手臂。 安清得寸进尺,紧紧贴着李牧言。 两人像是一对恩爱的情侣,在商场里闲逛。 只有安清自己知道,双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衣服交迭在一起,肌肤一点都没触碰到。 李牧言眼神没有落到实处,自那晚开始,除了工作之外,满脑子都是他的妹妹对着他自慰。 出于尊重,还是耐着心陪着安清在服装店里试衣服。 那晚等他躺在床上,身边的人呼吸绵长才反应过来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在帮他的妹妹自慰! 他鬼使神差地推开门,按照预料他是想教育妹妹如何自慰,结果却变了味儿。 变成了双方为对方手交。 他又当爸又当妈的,最后还要站在哥哥的角度为她考虑。 他的性欲不强。 从青春期开始,他的生活被姜眠给填满了,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等闲下来有时间了,脑海里又全都是姜眠的影子。 包括性幻想对象。 他开始频繁地看A片,试图治疗这病态的性癖。 无一例外,在紧要关头时,女主角的脸全部成了姜眠。 或许从一开始就变成了姜眠的脸 ,等到了最后,男女主角是他和姜眠。 一次,两次,叁次……无数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他开始放任自己的欲望。 无人知晓堂堂李总的性欲与爱欲都是关于自己的幼妹。 “牧言,牧言。” 耳边的女声打断了思绪,李牧言缓缓地睁开眼。 “走了。” 女人笑得勉为其难,李牧言一言不发,站起身转头就走。 安清享受这一刻的安宁,但她又憎恨李牧言一点情也不给。 想到姜淼,她立马扬起笑,说:“陪我去买了耳钉吧,然后就回去。” 手机上的消息告诉她姜眠在饰品店里休息。 “最后一次,别忘了约定。” “——还有,你越逾了。” 安清还是厚着脸皮带着李牧言去了饰品店,一眼就看见了姜眠。 姜眠和那个女孩坐在沙发上,闭眼休憩。 她拉着李牧言直奔主题,故意大着嗓门问: “牧言,你看这个好看吗?” 小姑娘对她有敌意得很,对她的哥哥更是敏感。 一句话就引起了女孩的注意。 透过镜子,安清看到了姜眠睁眼,循着声源,一眼锁定这个方向。 没动,只静静地望着。 有一刻安清觉得她猜错了,姜眠其实根本不喜欢李牧言。 下一秒,镜子里的女孩目露凶狠,紧握拳头。 安清觉得火还没烧完,又添了一把柴。 姜眠怨毒地盯着安清,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安清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她哥拿起了一只耳环,对着安清的脸比划。 男人皱着眉,似乎是对耳环不够漂亮而不满;女人笑得很甜蜜,沉浸在爱情的喜悦里。 乍眼看过去是一对处于热恋期的情侣。可是事实上,在姜眠的眼里同样是解读成了这样。 明明才过去两天,她想好了以后,结果才过了两天就看见她余生想度过的人带着女人逛街。 姜眠承认安清很美,很有女人味,是男人都会抵挡不住的类型。 她在哥哥身边好几年了,要是有结果早该谈上了。 那怎么能是这个节点呢? 她不能接受。 姜眠强忍着濒临爆发的脾气,眼泪在眼眶打转,要掉不掉。 她急匆匆地拉起张淼森逃离。 张淼森一头雾水,没摸清楚情况,只能一个劲地跟着姜眠跑。 一点没带停,腿酸软地跑到地铁站,趴在栏杆上,张淼森听见抽泣地声音。 很小,像只幼猫一样的哭声。 姜眠哭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张淼森慌了“淼淼怎么了?” 恨不得长了八只手去给姜眠擦眼泪。 “淼淼,我看到我喜欢的人……” “怎么了?急死我了!” “—逛街。” “很…很亲密,他为她带了耳钉。” “耳……钉。” 姜眠哭得打嗝,缩在灌木丛旁,像那场大雪一样冷,她几乎下意识地认为李牧言又不要她了。 哥哥不能谈恋爱,不能…… 姜眠也从未想过哥哥谈恋爱,他那样的人,只有她陪在他身边,姜眠自恋地想。 所以当李牧言身边出现以为女性,姜眠像是如临大敌,提防对方。 ……结果还是没能逃得掉吗? 姜眠哭累了,张淼森也没什么话讲出来。 这种时候静静地陪在身边就够了。 姜眠擦干眼泪,沉默片刻,站了起来,冷静地对着张淼森说: “天很晚了,我们回家吧。” 张淼森很担心姜眠的状态,不哭不闹,很委屈。 咬着牙道:“眠眠,我们换个人,喜欢你的人多了是了,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回答张淼森的是一句轻飘飘的话,像是随着风消散,只留下了尾音。 “只能是他。” 逃避 李牧言觉得最近他真的应该去看医生了。 他害怕那晚,又万般留恋。 那晚的第二天,他去看了医生。 他不知道这种情况应该挂什么科,神经病科?还是心理科? 李牧言对着电脑的搜素记录发呆,突然嗤笑了一声,他觉得两个科都应该挂一下。 他打开手机预约,没想到还挺火,最近一个星期都预约满了。 现在的人精神和心理都有问题。 看到慢慢的预约,给了李牧言一丝安慰,让他觉得自己也不是个怪物、禽兽。 他按了身旁的铃,没过多久,安清出现在了办公室里。 “李总,是有什么事吗?” 李牧言仰躺在办公椅上,捏着眼角,皱着眉道: “我记得你有个朋友是开私人心理室的,约一下。” 安清下意识地问出口:“是给姜小姐约的吗?” “不是,给我……”顿了顿,思虑了几秒,他再次开口。 “是我朋友。” 安清疑惑,但也没有再问,只说了声“好”。 安清的效率很高,下午就告知李牧言可以去了。 李牧言也没有犹豫,立马驱车前往安清给的地址。 地址倒是偏得很,开了进四十分钟才到。 又等了接近一个小时才接待了他。 医生照例问了患者姓名年龄,李牧言一个也没有回答,只开口说了一句、 他咳了两声:“医生,我是替我朋友来的。” 医生也见怪不挂,耷拉的脸继续问:“你朋友让你问什么?” “他最近对他的妹妹有了感觉。” 停顿两秒,“是性欲,在接触的过程中会勃起。” 医生觉得压力山大,考虑到这位是有人介绍的,小心接待。 他沉默片刻,“病情持续多久了?” 李牧言陷入沉思,多久了?好像从有了欲望开始,他的梦里全是姜眠的身影。 控制不住,克制不了,放任逐之。 在他意识到那晚和姜眠明显越界的行为开始?或者更久,久到他想不起来,习以为常。 女孩妙曼的身姿在眼前挥之不去,糯糯的嗓音和稚嫩的行为都在提醒他,他的妹妹只有16岁,还是未成年。 而他——她的亲哥哥,像有恋童癖一样,装聋作儿,一遍一遍地引诱幼妹陷入深渊。 他想起来有一天他鲜少的有空,开着车到了一中校门口,等着姜眠下课。 下课铃响,散发青春气息的学生叄叁两两结伴出行,讨论着去哪玩儿。 不像他浑身沾满了铜臭味,商人的气息腌入味。 他站在车旁,显得格格不入。 “哈哈哈,淼淼你可真坏!” 没多远,李牧言就能听见他妹妹的笑声,视线循着声源,很快就能锁定姜眠的位置。 她的人缘很好,被众人簇拥走在中间。 有男生也有女生,都在畅怀大笑。 是青春的气息,是活人的气息。 姜眠也很快锁定李牧言的位置,李牧言提前给姜眠发了消息,今晚回来接她。 姜眠嘴里说着“很近,不用来接”,但看到哥哥站在最显眼的位置等自己下课,心里就涌出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很上头。 她跑向李牧言,像是想起什么停在半路,回头扬起笑。 是想=向她的同学挥手再见。 李牧言看着个子依旧不是很高的女孩,记忆里的她向来是义无反顾地跑向自己,从来没有什么能阻挡她的脚步。 而今天她停下来了。 李牧言觉得自己应该感到欣慰,姜眠长大了,摆脱了内向,结交了朋友;他应该像是个老父亲,为女儿汲汲为营。 不,他更像是妈妈。 李牧言嘴角挂着笑,等着姜眠想起身后还有一位老母亲。 笑里带着苦涩,连带着心都尝到了。 医生敲响桌面,打断了李牧言的回忆,他直接对着医生说: “直接告诉我治疗方法是什么。” 患者阴晴不定,医生想。 “既然——您的朋友有欲望,建议逃离家庭,找个对象,稳定地谈着。” “就这样?” “就这样。” “离开不是最优选吗?时间会给出答案。” 李牧言沉默了。 回到办公室,罕见地开着灯,里面传来争吵。 “妈,我不是让您不要再给我找相亲对象吗?” “我不婚!” “你看看你多大了?快要奔叁十的人了,隔壁家你王叔孙子都抱到手了。” 安清不想在听到她妈的训诫,干脆直接挂了电话,转身就看见李牧言站在阴影处。、 微弱的灯光照的李牧言五官深邃,安清想到了下午的信息,鬼使神差地问出口: “李总谈恋爱吗?” 话刚出口,安清觉得自己疯了,更疯的是李牧言他同意了。 “好。”言简意赅。 安清涨红了脸,连忙否认,“不不不,不是真的谈恋爱。” “是假的,假装。” “好。” 对方依旧没什么反应,这让安清生出一种错觉,他们是跟相爱的情侣,他事事顺着她。 就这样安清和李牧言“在一起了”。 ’ 哭鼻子的辛德瑞拉 “哥哥,你真的在谈恋爱吗?” 姜眠问得小心翼翼。 “是。” 男人毫不犹豫的话语打断姜眠接下来的话。 “那你也应该先跟我说一声。” 姜眠脱口而出抱怨,李牧言没有事先告知,看似妹妹对哥哥的占有欲。 李牧言皱眉,不满道:“什么时候哥哥谈恋爱需要向妹妹汇报?” “姜眠,你要明白,你哥——”李牧言停顿两秒。 “你哥,我迟早要结婚。” 姜眠强颜欢笑,附和了几句:“对。” 是和我,和我结婚。 我们会逃离到没有人认识的地方,白头偕老。 但过早授粉的橘子花,开的花鲜艳,但结不出果。 “好,那哥哥谈恋爱是什么样的感觉。” 姜眠思维跳脱得很,转眼调整好了情绪。 李牧言哪里知道谈恋爱是什么感觉,他和安清只是各取所需,他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只要告诉姜眠他谈恋爱了就行。 不知道当初是怎么答应这个傻逼的要求,为了躲自己的幼妹,而选择另一条“火坑”。 “你还小,你不懂。” 李牧言只简单地回复了六个字,不知道戳中了姜眠哪根神经,跳着反驳: “我不小了!我也到了可以谈恋爱的年纪!” 哥哥,回头看看我呢,妹妹还在原地等你呢。 万一呢,万一他俩就不合适分手了呢,姜眠恶毒地想,她诅咒这段感情迟早会黄。 不管哥哥答不答应,她求也要求到,她手里还有哥哥一道把柄呢。 两年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搅黄他们两人的恋情。 姜眠觉得自己应该大度一点,她哥二十五,快奔三十了,他这个年纪的人,不乱搞已经是一件好事,怎么可能要求他一直守身如玉呢。 李牧言被姜眠搞得头一抽一抽地疼,他就觉得这是一个烂主意,也不知道当初是在什么情况下答应的。 “现在你不行,至少等高考结束后。” 李牧言睨着眼,警告姜眠。 “我可以答应,那哥哥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说。” “哥哥可以不要做到最后吗?” “就做爱。” 李牧言:…… 姜眠毫无羞耻心,也没有不管哥哥私生活上的觉悟。 成年人当然知道姜眠所说的“做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还补了一句,生怕他是听不懂吗? 李牧言沉默了,他的妹妹还是一如既往地大胆。 “凭什么?成年人总有擦枪走火的时候。” “你管得太宽了。” “不行,如果哥哥不能做到,我现在就随便找个人谈。” 姜眠堂而皇之顶嘴,丝毫不怕李牧言生气。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总有你管不到的时候,你又不能一天24小时跟在我身后。” 李牧言知道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所以他妥协了,退后一步,他答应了这个荒唐的要求。 “好。我答应你,你完成学业再说。” 达到目的,姜眠露出乖乖女的笑,依偎在李牧言的胳膊上。 撒娇卖乖:“哥哥,你最好了。” 李牧言垂下眼,看眼前的少女,心里晦涩不明。 他以为姜眠会大闹一场。 以前干过托儿所,就因为抱了和她同龄的女孩子,姜眠趁他不注意推了她。 女孩子哇哇地哭,指控姜眠推了她。 李牧言面无表情地忘了过去,发现姜眠也很委屈,对着小女孩嘶吼: “哥哥是我的,不允许你抱他。” 转头委屈巴巴地要他抱,“哥哥你能不能不要抱别人,你只能抱我一个人。” “我只有哥哥一个人了,她还有爸爸妈妈……” 这句话直接戳到了李牧言的软肋,当即答应姜眠,从今往后只抱她一个人,姜眠这才消停。 李牧言伸手揉乱了姜眠的刘海,姜眠胡乱抓了两把。 顺势将自己的脸送到李牧言的手掌心。 男人手掌宽厚,带着点薄茧,刮得姜眠的脸痒痒的。 姜眠转个方向,饱满的唇正对着掌心,克制着力道碾压。 吻印在掌心。 李牧言感受到掌心的濡湿,装作若无其事地抽出手 唾液接触空气,快速蒸发,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狗屁的治疗一点也没用,他谈了也一点没有变化。 难道一定要远离吗? 他打算离开一段时间,他的妹妹肯定会哭鼻子的。 哭鼻子的辛德瑞拉。 他心里有我 yany ushu 8.c om “去洗洗睡吧。” 李牧言又撸了一把姜眠的头发,推着姜眠的肩膀。 姜眠不知所觉地走进浴室,全身脱光,站在镜子前。 浴室早已不再像之前那样老旧,在姜眠开学前,李牧言就找人重新装了一遍。 全新的浴室灯光也比之前的更亮,无死角的照着姜眠。 她打开热水浇在身上,很烫很烫,但还在能承受的范围,姜眠没有调水温,只一直保持这个温度。 以另种方式告诉自己,她的哥哥真的谈恋爱了,那下一步是不是抛弃自己? 姜眠推翻刚刚的豪言壮志,她根本没有把握在两年的时间内拿下李牧言。 更何况是她的亲哥哥。 她无比憎恨血缘关系,却又无比迷恋它比任何东西都要亲近。 姜眠抱着身子缩在角落,她的习惯便是这样,喜欢蹲在角落,一个人抠挖伤口。 食指不断地扣着大拇指的边缘,越来越急,很快掉了一层皮 她不满足于只掉了一层皮的无痛,开始深扒指甲缝的死皮,指腹通红一片。 头偏向一侧,热水变得更加滚烫,被扣过的皮肤很是敏感,被浇得一痛,姜眠不免深呼一口气。 去洗手台拿了张湿纸巾,却被镜子里的女人给迷住了。 镜子里被称作“女人”,明明是同一张脸,神态却完全不相同。 女人更加成熟,完全是姜眠想象中她长成女人的摸样,涂着红唇,开口说出的话像是引诱她: “很难受吧?他养了你那么多年,一点感情也没有。” 女人顿了顿继续开口:“就算是养只动物,也总比你热情。” 红唇如血盆大口淹没了姜眠的神志,她的眼睛不敢直视镜子里的女人,低垂着头,嘟囔着: “他是爱我的,爱我的,爱我的……” 反复重复着这句话,语气越来越激昂,猛地抬起头对着镜子里满目可憎的脸,怒吼: “他、心、里、有、我。” 女人叹了一口气,像是劝解冥顽不灵的妖魔:“何必难为自己?如果他爱你,他就不会想把你丢下,不会暗自掐着你的胳膊,不会用满是愤恨的眼神仇视着你,他会在你未成年时谈恋爱……” “住嘴!” 姜眠一拳打碎镜子,完整的镜面四分五裂,显映出无数个涂满红唇、满口獠牙的女人,女人没有对砸碎她的姜眠发怒,只一双忧虑的眸子望着她。看更多好书就到:y iy ewu.c o m 姜眠觉得恐惧,眼前糊满了血,破碎的镜子在她的胳膊上刮出了数个口子,尤其是接近手腕内侧的最深,汩汩的流着血。 红色的、充满铁锈气味充斥着眼眶和鼻腔。 嗓子呜呜咽咽,发不出求救的声音。 姜眠躺在地上,红与白极致得吸人眼球。 “砰。”巨大的声响引来了李牧言。 李牧言站在门口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他的妹妹躺在血泊中,像是快要死了一样。 那副近乎全身镜破碎的碎片遮掩了身躯,光怪陆离的镜妖对着他裂开嘴角,上下唇一张一合。 明明没有发出声音,但李牧言知道是在叫“哥哥”。 —— 全身包裹的像是木乃伊的姜眠安静地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地望着窗外。 天很阴,乌云堆砌,风吹弯了枝干,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李牧言也安静地坐在旁边,静静地注视着她。 呼吸急促,心脏还在怦怦直跳,像是要跃出身体。 身上基本上都是伤口,细小的红痕遍布全身,渗出一丝血迹。 最严重的还是手腕的那一处,镜片深深地割进皮肤,很险,离脉搏就差四五厘米。 李牧言看着脸上贴了几处创口贴的姜眠,默了默,哑着声道: “能告诉我镜子为什么碎吗?” 李牧言委婉地问,其实他更想知道她为什么自杀。 镜子——满地的碎片,姜眠——倒在血泊上,手腕还有一片碎片。 这几乎没有任何思考,李牧言当成定成了—— 姜眠要自杀。 “不小心。” 依旧是这句话。 李牧言回想当时的情景,他看见幼妹倒在地上,周围全是血,心脏狠狠一瞅,一双大手遏制住他的脖子,难以呼吸。 眼眶与这地上的血一个颜色。 他得镇定,手抖着去掏兜里的手机,却发现没有,他的心当即沉入深渊。 好在可以语音遥控,及时拨打了电话。 他跟着上了救护车,握着姜眠的手,根本放不开。 是李牧言握着,但那只手掌控了李牧言的生命体征。 坐在救护车上那段路程是李牧言二十五年来最煎熬的时刻。他呆呆地看着养了十叁年的女孩,躺在了救护车里,等待救治。 想着如果那一刻因为他没有及时拨打电话而错过…… 不能想,李牧言不能想,他接受不了,他会跟着她一起去了。 一旁的医生看见李牧言双眼通红,就提醒他闭眼休息片刻。 李牧言不敢闭眼,他连眨眼的瞬间都是姜眠救治无效的画面。 医生忍不住提醒,“小伤,只是伤口创面比较大,不用担心。” 李牧言听完没觉放松一口气,指着腕间的拿出伤口,碎片在医护人员到的时候处理好了,血也止住了。 “没事,只是避免不了要留下伤疤。” 听完这句话,沉重的肩膀倏然松下来。 “可以和病人说说话。”医生提醒。 李牧言佝偻着要,沙哑的嗓音像是被刀划过,有一句没一句的叫着: “妹妹。” “姜眠。” “妹妹。” “姜眠。” …… 门外有匆忙的高跟鞋声,杂乱无章,并未吸引兄妹俩的视线。 直到安清推开了病房的门。 一瞬间,姜眠嘶吼着叫嚣,挣扎起身,试图拔掉手上的针。 “你给我滚,你给我出去!” “妹妹!妹妹!” 李牧言压制住姜眠乱动的躯体,小心绕过带有伤口的地方。 可惜还是没能躲过,压到了姜眠的伤口。 “嘶!”姜眠抽了口气,泪眼婆娑。 也不闹了,用她那无辜的圆眼,蓄满了泪盯着他,抽泣道: “你要为了这个女人而伤我?” 李牧言哪里是为了安清,只是怕她挣脱了又要重新再打一针,毕竟吊瓶里的水不多了。 他沉着声道:“安清,你先回去吧。” 安清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开,又折返回来。 “牧言,妹妹,我带了点粥,你们兄妹俩喝点。” “别熬坏了身子。” 第二句明显是对李牧言说的。 安清自顾自地将粥放在了桌上,不顾姜眠愤恨的眼神,对她一笑: “妹妹,早点休息。” 争月亮 “哥哥,抱。” 姜眠做出要抱的姿势,双手张开,撇这嘴。 李牧言看着她浑身下上的伤,本想拒绝,但看见姜眠暗戳戳地使眼神,便如愿以偿地满足了姜眠的愿望。 双臂虚虚地环着,没有触碰。 姜眠倒是不在意身上的伤,脸紧紧的贴在脖颈。 兄妹俩一时沉默,都没开口说话。 李牧言怀里传来低低的啜泣声,泪沾湿了皮肤,他手轻轻地拍打姜眠的后背,以示安抚。 想来她今晚也受到了不少惊吓。 “哥哥,…我当时……害怕…极了……” “我想……叫你,…但嗓子……发不出声。” “我……害怕…以后见不到……你了。” 怀里的人话音断断续续,李牧言的鼻尖堆满了酸涩,轻拍的动作换成了轻抚。 从蝴蝶谷抚到臀肉上,像是给动物顺毛。 姜眠当场就感觉到了,她不满地扭动身子,示意哥哥换个动作。 李牧言按着指示,换回了轻拍。 “没事了,没事了。” 李牧言的嗓音带着奇异般的安抚,怀里的人终于安静了下来。 呼吸绵长,带着哭嗝睡了。 窗外的光亮透过窗帘的缝隙,李牧言打开手机已经是凌晨四点。 折腾了五六个小时,高强度的精神紧绷,让李牧言揉了揉眉心,缓解疲劳。 他看着妹妹进入了深度睡眠,整个人埋进了被窝里,趴在病床上,闭眼休息片刻。 他不敢睡陪护床,他怕再次发生“意外”。 李牧言浅眠,姜眠翻个身的功夫,他也醒了。 “疼。” 他凑近姜眠,听见了姜眠呓语,喊疼。 终于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姜眠怕疼。整个清理过程中硬是没喊一句,像是生着闷气,憋着劲对着干,疼得只会是自己。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姜眠身影深谙这个道理。 从小到大几乎是姜眠开口一哭,李牧言缴械投降,顺从他的妹妹。 —— 天光大亮,李牧言拉开窗帘,开窗透风。 外头的日光毒辣,高高悬挂半空,予人烦闷的气息。 病床上的姜眠活动着身子,缓慢地睁开眼,熟悉的人并没有出现在眼前,她慌了一瞬,就听见站在窗边的哥哥向她走来。 李牧言摸了摸姜眠的额头,端着杯水递到姜眠唇边。 “喝点水,润润嗓子。” 姜眠顺从地张开嘴,抿了抿杯中的水,水滑过喉咙,缓解了一晚上的干燥。 “还要。” 李牧言转身又去倒了一杯水,这次没有喂姜眠,让她尝试着自己端着水杯喝水。 姜眠蹙着眉撒娇:“还要哥哥你喂。” 李牧言考虑到她身上的伤,还是喂给了姜眠。 喝过水的唇泛着润泽,唇角的水珠溢出,姜眠伸出粉嫩的舌舔了干,显得唇部更加圆润饱满。 兄妹俩离得很近,几乎姜眠的小动作都逃不过李牧言的眼睛。 李牧言也不自觉地舔了舔干燥的唇,杯子里还剩下的水被他一饮而尽,而这似乎也缓解不了多少。 姜眠趁着哥哥喝水的功夫,一个劲地溜进了李牧言的怀里,抱着他的腰,脸埋进哥哥的胸前。 声音闷闷的,“哥哥,你能不能和安清分手?” 李牧言放下手中的杯子,听着怀中的人的话,默不出声。 他的妹妹好像很反感安清。 安清进门的一瞬间,姜眠就像只被挑衅成怒的小兽,龇牙咧嘴的朝安清释放自己的敌意。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我不喜欢她,……不,是很讨厌。” “没有来由的讨厌,从看见她的第一眼就不喜欢。” 李牧言垂着眼不知在思虑什么,不说话,只轻轻抚着怀里人的脊背。 长时间的沉默让姜眠感到不安,她大概率地知道哥哥是不会听她的。 鼻尖也不自觉地发酸,眼眶里也已经开始蓄泪。 “……逃离家庭,找个对象,稳定地谈着。” 医生的话似乎还环绕在李牧言的耳边,抚摸的后背已微微颤着,他已经料想到说出这句话后,他的妹妹是什么反应,又会是抽噎着鼻子问为什么,然后再抱着他痛哭流涕,如果他没同意,最后安抚自己接受。 “好像……不可以。” 听到回复,姜眠的泪在意料之中的滴了下来,落在了男人的衬衫上,洇出一片阴影。 李牧言能感受到眼睫颤着,鼻尖的耸动,和嘴唇张开哭嚎的抖动。 “……嗯,好的…哥哥。” 嗯?似乎不太一样了。 李牧言觉得心里什么要破土而出,他的妹妹……脱离了轨迹,让他有些不安。 姜眠在心里劝自己要大度,何况她的哥哥已经答应她不会做亲密的事,她有什么不开心的? 她要开心起来。 她要靠着自己争得月亮。 把握 在医院休整了一个星期,姜眠待不住空旷寂静的病房,央着哥哥回了家休养。 在这一星期里,李牧言还是没能知道姜眠受伤的真正原因,一问姜眠,她回答得很统一,一律是“不小心”“不注意”。 李牧言在心里盘算着,万一真的是不小心而为之呢?毕竟不是每个哥哥都希望自己的妹妹是自杀。 他也暗中考虑了“不小心”的过程,镜子几乎与姜眠平行,质量是他精挑细选的,怎么看也不会像是东西砸到,从而碎了。 李牧言想到了姜眠右手近乎骨折,被包裹得严严实实五指,猜想有可能是姜眠用右手砸碎的。 这一想法刚冒出头,李牧言就立马否认,他不相信他那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妹妹能一拳干碎镜子? 可事实只能如此。 他事后找了人看了,那人得出的分析就是镜子被人一拳干碎,呈蜘蛛网的碎痕,蚁穴崩溃般地炸开,才使得姜眠全身上下几乎都是伤口。 究竟是处于哪样的情绪崩溃,才能显现出如此大力? 李牧言不得而知,他也不再提及那晚发生的事。 他看向坐在副驾上的姜眠,看着手机傻乐,显得如此没心没肺,像是一点儿事都没发生。 车驶进陌生的小区,姜眠这才反应过来,她茫然得看向周围,转过脸去,道: “你是有什么事吗?我在车里等你。” 李牧言打着方向盘,看着后视镜,回道:“没事,新家在这儿。” 姜眠听到是新家,心里忸怩了一下,蹙着眉。 “不能回幸福巷吗?” 幸福巷就是姜眠之间住的老破小。 “你住那边我照顾不过来,这里有阿姨照顾你。” 姜眠还是不死心,继续问:“真的不可以吗?” 李牧言刚好停下了车,转过头看着姜眠。 锋利的眉眼,平静无波的黑眸,手敲打在方向盘上,一下一下得像是敲打姜眠的心。 一张让姜眠又爱又恨地薄唇吐出冰冷的字:“不可以。” 姜眠泄了气,被迫接受了没有通知她的搬家。 李牧言前一个星期就请了家政来打扫了,期间也收拾好了姜眠在老破小的东西,几个箱子堆放在了主卧的衣帽间。 姜眠撇这嘴明显地不开心,对着地方到处挑叁拣四,试图通过语言攻击回到老破小。 李牧言看出了她的心思,嗤了一声,告诉姜眠:“你的东西我全带过来了,在主卧的衣帽间。” 姜眠听完上楼去了主卧。 是很标准的主卧,一张床,一个梳妆台,外加独立的卫生间以及衣帽间。 新房没有住过的痕迹,很空,房间被阿姨打扫得很干净,四件套整整齐齐的铺在床上;梳妆台上堆满了东西,有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 姜眠走进去绕了一圈,几乎应有尽有,但还是一脸兴致缺缺的模样。 她站在衣帽间的中间,看着地面上的几个箱子,挑刺。 “东西都没收拾好,我今晚怎么睡?还是会幸福巷吧。” 李牧言抱臂倚靠在柜门上,闻言拉开衣柜门,里面是满满当当的衣物,分门别类,整齐地躺在柜子里。 姜眠当即哑了声,站在那儿不动,也不看他。 “这还不满意?衣服都是我亲自给你迭放好的。” 姜眠的耳朵动了动,头也慢慢地转过来,硬撑着脖子,昂着脸,从鼻间哼出一口气。 “这还差不多。” 没人知道姜眠听见哥哥说他亲自收拾的隐秘快感,让她瞬间回想起了军训的第一天晚上。 同样都是哥哥收拾的,这次更像是从情侣晋升到了新婚夫妻,两人搬进了爱的温床,繁衍生息。 连带着房子都看顺眼了不少。 —— 已经忍受一个星期没洗澡的姜眠,迫不及待的在浴缸里放满了水,脱下身上的衣服,踩进快要溢出的水里。 温暖的水流包裹全身,姜眠闭着眼,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她早就想在医院的时候洗澡,哥哥压着不给。 有天趁着哥哥不在,她悄咪咪地准备进卫生间痛快的冲一下,但她低估了哥哥对她的管制能力,在她进了卫生间五分钟没有出来的时候,护士小姐进了病房,推开卫生间的门,与基本脱光的她坦然面对。 护士小姐笑着对她说:“姜小姐,李先生叮嘱我让你快点出来。” 说完这句话,护士小姐就出了门。 姜眠透过玻璃门,知道对方还在外面等着,只好穿起衣服,沮丧地出门,躺会了病床。 事后,哥哥也没说什么,姜眠猜护士小姐应该没告诉哥哥她在里面基本上脱光了。 水保持在舒适的温度,表面是一层泡沫,浴缸上面有一层置物架,已经被姜眠放上了平板,在播放最近热度居高不下的综艺。 另一房间内,李牧言早早冲了个凉,躺进了床上,手里拿着手机漫无目的地打开又关闭。 已经十点半了,姜眠那边还没有动静。 他按住心下的躁动,揉了揉眉眼,最后还是翻身下了床,打开卧室门,走进对面的主卧。 李牧言敲了敲门,里面丝毫没有反应,直接推开房门。 暖黄色的灯光照的人身上暖暖的,床上的被子一点儿褶皱也没有,右前方的卫生间里的动静告诉李牧言,他的妹妹在里面,可能还在洗澡。 他汲着拖鞋,大步跨了过去,停在门口,抬手敲门,语气里是他都未能察觉的颤。 “妹妹,你还在吗?” 浴缸内的姜眠听到声音一顿,过了几秒才回复:“在的哥哥,我在泡澡。” 里面人的嗓音甜软、平静,安抚了李牧言心头的惊,他点了点头,道: “早点睡,妹妹。” 李牧言说完话就站在门口,抚着心脏的位置,缓慢地蹲下来。 他很想破门而入,亲眼看看她的安危。 李牧言克制住内心的慌乱,等内里有出水的声音,才站起身离开了房门。 透过主卧的门缝看见姜眠收拾完,躺在床上关了灯,才放下心。 握着门把手,把门掩住。 在门锁啪嗒关上时,床上的人也睁开了眼。 她好像……有了把握。 选 在家又休养了一个星期,姜眠才去了学校。 期间张淼森疯狂发消息,知道了姜眠发生的意外。 “到了,开门。” 姜眠:?我也没告诉她新地址啊!? 意识到张淼森去了幸福巷,赶忙打了电话说清楚。 “淼淼,那个…我搬出去了,不住在幸福巷了。” “啊,那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姜眠没告诉她,她不想让张淼森再跑一趟,也不想让她担心,就让她先回去了。 新的一周开始了,姜眠身上的伤口基本上已经愈合,只剩下手腕上那一道比较深的疤,额角还有愈合的血痂。 她是第一个踏进教室的,安静地坐在位置上,整理这段时间发下来的试卷和习题。 终于来了几个人,发现姜眠在位置上都去打了招呼,一阵嘘寒问暖。 对付了一拨人,张淼森终于到了。 “啊啊啊!!你终于来了!” 张淼森激动地抱住了姜眠,眼里还有泪出来。 “呜…你吓死我了!” “没事的。” 姜眠抚着来人的后背,嗓音软软的,带着安定。 张淼森来得比较迟,没过几分钟上课铃就响了,两人整理好情绪,投入到了学习。 十二点,午饭的时间。 姜眠带了餐盒,准备了两人份,两个人静静地坐在操场的阶梯上吃着。 都未开口说话。 姜眠是在发现暗恋的男生谈恋爱没多久出的事,张淼森脑子里过了无数遍的理由,担心是为情所困想不开,现在见到人了,也不敢问出口,就怕是真的。 “淼淼。” “嗯?” “那天回去没多久,我去问了他,他说是真的。” 张淼森沉默了,嘴里的饭菜也不香了,手里的筷子拨弄饭盒里的米粒,低着头也不知道想什么。 “其实在之后我想通了,我想在高考后……” 姜眠没能继续说下去,现在居然觉得有点难以启齿。 兄妹天生就有感情基础,她向他表白就是乱伦,要被钉在耻辱钉上,一辈子受人戳脊梁骨的。 “但是那天晚上,我脱光了站在镜子前,发现镜子里面有个女人,她告诉我他心里没我,我一时情急,就把玻璃砸了。”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那就好,那就好,不是……” 姜眠打断她的话,说:“不会的。” “嗯嗯!” 两人吃了饭,绕着操场逛了几圈回了教室。 讲台上的历史老师口若悬河,以历史小故事吸引学生沉浸学习。 姜眠撑着脑袋,盯着窗外的观赏树出神—— 她还是等不了两年,她想现在就破坏哥哥的恋情。 从搬进新家的第一晚,也就是李牧言在门外看着姜眠入睡的那晚,太过美好了,让她生出了这个念头。 既然哥哥这边下不了手,那就从安清那儿下手。 姜眠眨了眨眼,缓解一下视觉疲劳,视线重新落回到了课桌上,一笔一划地写下“安清”,并在中间划了一条杠。 姜眠行动力很强,在周末的上午背着包敲响了安清的家门。 姜眠垂着眼,知道自己的行为是错的,但她还是去了哥哥的办公室偷看了员工信息,在家庭住址这一栏找到了安清的家。 屋内的人好像有事,没有及时开门。 姜眠等了几分钟后,抬手再次敲响了房门,屋内才传来动静。 “等一两分钟,我现在有事。” 姜眠没回声,静静地站在门口等着。 很快,门锁传来滴滴滴的声响,门开了。 安清在看见门外的姜眠时,嘴角的笑意愈发更浓了,手搭在胸前的浴巾上,道: “妹妹是和哥哥来的吗?你哥呢?” 姜眠懵了,她抬眼去看安清,刚洗完澡的样子,听她的话好像又是哥哥要来,这是要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安清站在门口的样子简直像极了洗干净送到床上,立马大战叁百回合的样子,姜眠心里又酸又涩。 “我来……找你有事。” 姜眠自顾自地走进房间,不看安清的脸色,关上门,直接进入主题。 “你和我哥分手。” 姜眠说这句话的时,眼神坚定地看着安清,带着誓不罢休的意味。 对面的人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妹妹,这件事不是我说了算,你应该和你哥说过了吧。” “不过没同意,现在就来找我了?” “呵,你哥都没同意的事你来找我?怕是妹妹找错人了吧?” 一连叁个质问砸在姜眠的头上,姜眠懵了一瞬 ,紧接着开始诉苦更是打断了姜眠的思绪。 “妹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和你哥是真心相爱的啊!” “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岁,刚出社会被打压、潜规则我都熬过来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没能躲过,是你哥救下了我,还给了我一份工作,你说这样踩着祥云的齐天大圣,我能忍不住不动心吗?” 一副英雄救美的画面映射在姜眠的脑海里,美人,英雄,衬得她像是棒打鸳鸯的恶毒婆婆。 姜眠内心那股又卑又亢的情绪涌上头,这不是理由,这不是安清觊觎她哥的理由。 “那你还真是恩将仇报。” 安清哑然,说了那么多还是不死心。 “你怎么知道是恩将仇报?” 姜眠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因为他是我的,他心里有我。” 姜眠坚定地对着安清的眼睛说出:“他爱我,我也爱他;是爱情的爱,不是亲情的爱。” 安清嗤笑了一声,她没想到姜眠还真敢说,乱伦被她说得天花地坠,惊天地泣鬼神。 “你知道你说出来意味什么吗?” “什么?” “意味着你们俩是乱伦,你年纪太小,所有的舆论风向会全指向你哥,带着鄙夷的眼神过一辈子,孤独终老;就算你们俩在一起,他也会得到一个诱奸幼妹的罪名!”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先喜欢他的,是我强迫他的!” 姜眠激烈地反驳,她不想哥哥一辈子过这样的生活!他们会好好在一起的! “我和他不是一个姓,就不是亲兄妹。” “你还真是会麻痹自己,你们生活了十几年,就算不是亲的,也成真的了。” “不会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没人教过你这些吗?难怪你妈从小就丢了你。” “闭嘴!” 姜眠顺势拿过桌上的玻璃杯砸向安清,杯中的水泼洒在了安清的脸上,水顺着脸的轮廓滴在了地上。 “你哥其实也不喜欢你吧,他带着你只是责任,而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妹妹居然喜欢上了哥哥,在我看来,你才是恩将仇报!” “闭嘴,闭嘴,闭嘴!” 室内的玻璃制品被砸得粉碎,手边能砸的几乎全倒在了地上。 等李牧言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他的妹妹和他的“女朋友”水火不容地站在客厅中央。 李牧言额角青筋跳起,握紧拳头,克制怒火,嘴角咧出一抹笑: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安清率先开口:“你妹妹让我和你分手,她说她喜欢你。” “不,不是的,你听我说……” “啪!” 一巴掌打歪了姜眠的头,她捂着脸,转头看向哥哥,一脸得不可置信: “你打我?” “我打你怎么了?你这些话说出去,你让别人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我就喜欢你啊哥哥。” 姜眠软下声音,不怕死地抱住李牧言的腰,一个劲儿的蹭着,抬起糊满了泪水的小脸。 “哥哥你和她分手,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李牧言扯下赖在他身上的人,手臂青筋暴起,姜眠被拽地摔倒在地。 地上满是玻璃碎片,姜眠手下使劲,可怜巴巴地朝李牧言伸手。 “哥哥,你看……破了。” 安清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大戏,她也很好奇李牧言会怎么做,在她们两人之间会选择谁。 李牧言拉起姜眠的胳膊,带到身后,对着安清道: “抱歉。” 安清垂下眼,内心冷嗤了一声,是她低估兄妹俩之间的羁绊。 “我先送她回去,待会儿来给你赔罪。” 安清错愕地抬起头,这是……选择了她!? 合 李牧言握着姜眠的手腕,强硬地拉到车前,一个劲儿地将姜眠推到车前。 他对她的妹妹没辙了,“你到底想怎样?” “哥,我是爱你的。” 姜眠痴迷地盯着哥哥,右手被紧紧贴在哥哥的掌心,让她觉得觉得有强迫的意味,下一步是不是狠狠地把她扔进床上,肏干她。 “我也爱你,妹妹。” 妹妹两个字咬得极重,像是提醒姜眠两人的关系。 姜眠摇着头说:“不,我说的不是……” “够了,你还要丢脸丢到什么时候?” “丢脸?”姜眠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哥哥,像是被暴风雨浇烂的花,耷拉着花瓣花蕊。 “你只是觉得丢脸?” 李牧言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带,放开姜眠的手腕,放软语气: “对啊,你让我在女朋友这儿地面子全丢完了,以后我还怎么见她的家人?” “你认真的?” 姜眠固执地盯着哥哥的黑眸,似乎能看清李牧言内心所想。 到嘴边的话突然开不了口。 以前总有人说他们眉眼相似,他总觉得不像,现在还真觉得有点像。 一样的倔强,固执,认死理。 “……是。” 一个简简单单的字像是经历十几年的风霜,寒冷刺骨,夹带风雪挂过姜眠的脸,寒透了心。 难道还是不行吗?姜眠又陷入了自我封闭的困境,明明人就在眼前,却隔着一层膜,看不透,摸不到,走不进。 呼吸逐渐喘不上气,姜眠憋得满脸通红,强忍着开口: “哥哥去哄女朋友吧,我自己认得路。” 说完,鼻尖狠狠耸动,吸了氧,脚机械性地转换方向,朝着地铁站的方向。 身后的李牧言闻言,即刻转身抬步上了楼梯,皮鞋在空旷的楼梯间哒哒哒的响,两人分道扬镳。 姜眠没走几步,撑着身子歪倒在了灌木丛里,是个拐角,正好遮挡了李牧言的视线。 她急促地吸了口气,缓解不适,掏出手机,给s的联系人打了条消息。 “我跟你合作。” —— 几天前,江晟找了她,一开口就提了合作。 “姜同学,有笔买卖你做不做?” 姜眠看着江晟很是奇怪,两人在学校基本上没有交际,他和她能有什么合作,但也不妨碍姜眠好奇。 “什么合作?” “你喜欢你哥,我喜欢我哥。” 姜眠错愕地看着口出狂言的人,刚送到口中的水全喷出来了。 手抚在胸前,另一手掌心撑地,猛咳了几声,“你……你可别胡说!” 江晟眯起眼,歪着头,笑嘻嘻地回到:“难道不是吗?” 这幅模样是姜眠从来没见过的,像是肯定姜眠一定会答应他。 姜眠忍不住开了口:“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想做。” 江晟摇摇头,漫不经心地答,手里拿着一根随手拔来的狗尾巴草,一摇一晃。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要你哥,我要我哥,就这么简单。” “我相信你会同意的,你考虑考虑。同意了,我在告诉你一个秘密。” 说完,转身离开,只给姜眠留下了个潇洒的背影。 什么嘛?一点也没说就想谈合作,既然都喜欢哥,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 消息没发多久,对方就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 叫嚣 “一定要这样吗?” “一定。” 姜眠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蹙着眉,这未免太不靠谱了吧! 江晟提出他俩谈恋爱,要大胆,过分的行为,擦着边儿走。 姜眠:这什么算什么?不理解,也不尊重。 她挣脱开江晟的手,一脸的不耐烦: “如果是这样的合作,我不接受。”她撇着嘴,一脸嫌恶地拿着湿纸巾摩擦五指,连指缝都不放过。 江晟摆摆手,一脸无所谓:“你要是想成功拆散他们,就得靠我。” 他顿了顿,继续开口:“我和你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得到自己的哥哥。试一下又没什么坏处。” 姜眠这下有点好奇,她一直没有问出那个的问题,她清了清嗓子,引得江晟视线看着她。 “你怎么……确定你会得手?再说了你是男的,你哥也是男的。” “这还用你说,我哥他同性恋。”江晟觑了一眼,不自然道:“……而我也是。” “那还挺好,怕江叔叔接受不了再多两个儿子,你们俩干脆组成家庭。” 姜眠“呵呵”笑了两声,五指插进江晟的五指,举起两人交握的手,“那就这样。” 星期五是李牧言例行来接姜眠放学的时间,姜眠猜哥哥因为那件事,可能不会再来。 在校门口闷闷不可地走着,身旁跟着江晟。 李牧言本来不想来接的,考虑到两人岌岌可危的关系,还是来了。 他依旧将车停在最显眼的位置,坐在驾驶位上,听见下课铃响,他没像之前一样下车去等,而是一直坐在车内。 下课铃一响,校门口就涌出了不少的学生,校门口的商贩忙不停地做着手里的吃食。 叽叽喳喳,李牧言里觉得吵得很,视线里一直没出现想要等待的人,他也逐渐不耐烦了。 手上传来柔软,江晟垂头看下去,是姜眠握住了他的手,很软,江晟红了耳垂。 他紧接着回握了过去,紧紧贴着她的手。 姜眠嘴角扬起笑,对他挤眉弄眼:“我哥来了,你哥在哪?” 软若无骨的白嫩手指正牵着自己,江晟哪里管得着冒牌的“哥哥”,没顺着她的话,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 远处在车里的人看见的就是这幅模样。 他前不久以自己的性爱为交换的妹妹,现在在学校谈了恋爱,明知今天他回来接她,堂而皇之的秀恩爱。 李牧言眯眼,黑眸盯着两人交握的手,薄唇紧抿,唇间泄出“呵”的一声,拉开车门,抬腿下了车,依靠在车门前。 天气转凉,李牧言穿了一件卫衣,搭配假两件连帽外套和宽松直筒牛仔裤,配着他那张脸,不说是高中生,也是活脱脱的男大学生。 不少女生的视线都落在了李牧言的身上,聚成一团讨论着。 讨论中心的人紧盯着自己的妹妹,明媚的笑容,似乎已经忘了那天的荒唐。 李牧言皱着眉,视线终于分出了一点,给了旁边的男生,在看清楚的瞬间,他变了脸色,阴云堆积,怒气隐而不发,握紧的拳头昭示了李牧言到底有多生气。 是江家那小子。 不远处的姜眠像是才发现哥哥,拉着江晟的手跑到了李牧言的身前,笑嘻嘻地对着哥哥说道:“哥哥,我似乎违背了诺言。” 李牧言看着她嬉皮笑脸,气就不打一处来,压制住隐隐勃发的怒气,嘴角扯出一抹不算难看的笑。 “你的男朋友?” 没等姜眠回答,江晟率先伸出手,介绍就自己: “你好,我是姜眠的男朋友,江晟。” 江晟着重强调“男朋友”叁个字,李牧言没理这幼稚的小把戏,拉过妹妹的手,一把拽到自己身前,黑色的眸直直地看着她。 姜眠觉得自己被猎豹锁定了,心里下意识地想要辩驳出声,唇刚刚要溢出声,身后的人拉住了她的手,打断了她的出声。 “哥哥,不好意思,我和眠眠还要去书店,去帮眠眠选择适合她的习题,我们就先走了。” 话说完,也不管李牧言什么表情,拉着姜眠就往书店的方向离开。 李牧言站在身后,紧抿着唇,没出声阻止,一瞬不瞬地盯着两人离开的视线。 呵,不管和谁在一起,他的妹妹似乎都逃不掉乱伦。 李牧言内心躁动,一股气在内心横冲直撞。 叫嚣着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是他? 复习(豪车) 李牧言拎着瓶酒坐在地面毯子上已经两叁个小时了,从姜眠回来开始。 他的妹妹手里抱着资料,目不斜视地路过坐在吧台上的他,经过他时,倒是好心地给了句话:“我先回房间复习了。” 复习?他冷嗤一声,他还就从来没见过姜眠爱学习,还主动复习,不逃课就算好事了。 李牧言端起面前的一杯酒,送到嘴边,一口气喝下,闷着声回到房间,倚靠在房门,对面丝毫没点动静,看来还真在学习。 酒瓶见底,他头晕脑胀,坐着不动,半闭着眼,落地窗外的光影完美的避开了他,整个人浸在昏暗中,显得忧郁又颓废。 他抬起头,他的妹妹性欲太强,就算江晟没跟着回来,万一两人打视频怎么办? 红晕爬满了全身,连带着脖颈都透着粉红,双眼水蒙蒙的,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光着脚抬步走向房门。 锁啪嗒的一响,在格外寂静的走廊外格外清晰,房门打开的震动连带着姜眠都感受到了,她哥出来了。 她立马爬上床装睡,心跳还未缓过来,床上就塌陷了几分。来人抚上了她的脸,细细摩挲,指节带着茧子,不疼,反而麻麻的,挠人心痒痒的。 姜眠深深呼了口气,又紧接着吸了口气,鼻尖传来淡淡的酒香,光是闻着,姜眠就觉得自己醉了。 她想趁着哥哥醉了,行不轨之事。 “眠眠真不乖,哥哥答应了你,你却反悔了,你要哥哥怎么惩罚你?” 男人喝醉了酒,嗓音变得低低沉沉,很有磁性,姜眠的身体久违地感到了空虚。 想想,好像确实好久没自慰了。 李牧言掀开妹妹的被子,手掌隔着睡裤揉着她的臀,他迷茫地说了一句:“好软,谁的?” 姜眠不够争气,被他揉出了一手的水,打湿了内裤。 男人的手掌带着茧子摩擦,姜眠不满足地动了动屁股,这简直是隔靴搔痒。 姜眠偷偷睁开眼,男人还沉浸在温柔乡中,她克制不住内心破口而出的欲望,闷着被子瓮声瓮气道:“哥哥,我是嫂子。” “你是嫂子,就是我的……老婆?” 男人明显醉得不行,晕乎乎地歪着头,迷茫地盯着姜眠,这幅模样戳中了姜眠的性癖,好萌好萌! “对,我是你老婆,今晚……我们应该尽夫妻义务了。” 姜眠面不改色的撒谎,掀开被子,干脆利落地脱下了身上的睡衣睡裤,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以及一对漂亮饱满的乳晃荡着微波,身下只着了卡通纯棉内裤。 她分开腿,跪坐在床上,李牧言看到“妻子”的内裤已经湿了,他迫不及待拉扯身上的衣物。 姜眠伸手握住哥哥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故意夹着嗓子,黏黏糊糊的撒娇:“今晚不脱,听我的好不好,老公?” 李牧言心头一颤,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女人很危险,可内心的悸动欺骗不了,就算不是妻子,也是他心动的人。 他顺从地停下手中的动作,乖乖地坐在床边,任人为之。 姜眠捧着一对乳儿,放在李牧言的唇边,颤着声哀求:“老公,你亲亲她。” 李牧言被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刺激,理智已经崩成紧紧的弦,等他上嘴吸咬乳尖的红缨,终于这根弦彻底断掉。 胸前的快感伴随着疼痛源源不断地传来,姜眠不由自主地昂着头喘息。 男人的动作很是青涩,一点技巧都未使用,一个劲儿地舔咬吮吸,牙齿磕磕绊绊得弄疼了她。 姜眠忍不住呜咽了一声,伏在胸前的李牧言停下动作,抬头看向妻子,像是做错了一般道歉: “对不起,老婆,弄疼你了。” 姜眠娇嫩地身子承受不住,撇着嘴抱怨:“你技术也太差了吧!” 李牧言一听是老婆在嫌弃他,他急于证明猛地低头继续吃乳儿,横冲直撞。 姜眠看不下去了,提醒着开口:“别只吃乳头,其他地方也要。” 李牧言闻言,听话地向其他地方转移,亲吻乳肉,也不冷落另一只乳儿,左手覆上揉捏,姜眠连连直叫。 身下的空虚提醒姜眠她也要,一股股水从穴口深处流出打湿了内裤的裆口。 李牧言低低喘了一声,就看见他“老婆”向后伸手撑在床头,反撑起身体,,下一秒掰住李牧言的脸,虎口卡紧他的下巴, 下巴上的手小,堪堪只能握住,李牧言使了力,不让“老婆”费力,舔舐乳儿地唇上沾满了亮晶晶的津液,从嘴角滴落到了姜眠的手上。 色情又糜烂。 她指了指身下湿润的一团,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哥哥,唇吐出叁个字:“这也要。” “也要舔吗?” “对。” 姜眠死盯着眼前的男人,男人没有一丝忧虑,俯下身躺在床上,双手紧握姜眠的腰,一个翻转,姜眠的阴户就对准了李牧言的脸。 姜眠还未能从刚才的动作反应过来,看向身下坐着的脸,立马红了脸,像是熟透的橙子,散发浓郁的果香。 而身下的李牧言也是同样的感受,身上的人好香,刺激着他寻找源头。鼻尖耸动,气息喷洒在姜眠的腿根,引起肌肤一片战栗。 “找到了。”男人的声音暗哑,带着急迫,就隔着内裤舔了上去。 姜眠又麻又痒,被他抚慰的穴口流水不止,渴望越积越多,李牧言唇舌滚烫,舌尖沿着被内裤勒出的肉缝上滑,轻咬慢舔了一下阴蒂。 姜眠一僵,浑身紧绷,又是一股流水被内裤兜住。 舌尖绕在阴蒂附近,蜻蜓点水般的打圈环绕,电流感从私处漫开,舔舐的力道逐渐加重,姜眠仰颈呻吟: “哥哥,你……好会舔……” 身下的人一僵,随机立马继续舔咬,只是不在满足于隔着布料,他伸手沿着内裤边缘伸进去,唇也转移目的地,向穴口出击,指尖代替了唇在阴蒂上重重地揉捏,与大拇指合力掐着,刺激姜眠短促地尖叫。 姜眠被涨潮般的快感淹没,自然是没注意到身下人动嘴的一顿。 李牧言分出神,见她面颊潮红,乳儿因喘息而起伏,腹部急剧紧缩,再瞧过去,身上的人已双眼迷离,完全沉浸在快感当中。 双腿合拢,将李牧言的头颅夹在中间,越夹越紧,姜眠无法控制,太刺激了,比以往的自慰相比,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连他的头发刺到她的大腿内侧,穴口也会缩一下。 李牧言握着姜眠的膝盖,强项向外掰开,微哑道:“老婆,可还满意?” 姜眠双腿的力量还不足以与李牧言的手劲相抗衡,她几乎一字马地跪坐在哥哥的脸上,羞耻和快感迭加,她脚趾蜷缩,灭顶的快感几乎将她吞没,内裤再也兜不住绵延不断的流水,凝成水珠悬挂高头欲滴。 姜眠翻身躺在被子上,不断深呼吸努力汲取氧气,感受快感带来的余韵。 好爽,难怪那么多家庭爱生孩子呢。 李牧言侧躺着垂眸看向“妻子”,嘴唇上的水液已经被他舔舐干净,妻子餍足,坐起身就要赶他走。 他望了望身下狰狞的阴茎,将裤子高高顶起,他脱了裤子,连带着内裤,含着一抹无奈的笑,指着身下: “你爽了,我怎么办?还硬着呢。” 肉棒充血挺硬,憋得太久,疼痛感慢慢爬满了全身。 他低低喘了一声,手指放在勃起的肉棒上套弄。 姜眠小心翼翼地撇了一眼,被惊人的尺寸而吓得缩回了目光,“你……你自己解决。” 李牧言哑着声说:“也行,服务老婆是老公的本职,那我们完cosplay怎么样?” 姜眠眨了眨眼,疑惑道:“我要扮演什么?” “妹妹。” 男人闭着眼,突然加快了速度,想象抽插着的事妹妹的嫩穴,薄薄嫩嫩的穴肉牢牢地裹吸着他的阴茎,被撸出来的前列腺液充当抽插小穴分泌的淫液。 姜眠好奇地看了许久,只是简单的机械性撸动,没半点花样,便收拾衣物准备去卫生间冲个澡,身上黏黏糊糊的很难受。 在跨过床头时,被李牧言握住了脚腕,强制性的看完了打飞机的整个过程。 李牧言弄了很久,深红的棒身与凸起的筋络在手掌间若隐若现,马眼不断吐出前列腺液,几乎弄到了姜眠身上。 被口交过后的快感余韵在体内游走了一遍,近乎于无,姜眠很想冲澡睡觉。 耳边传来急促的喘息与难耐,姜眠猜哥哥快要射了。 姜眠猜对了,李牧言拉过她,蹭着她的腹部撸动,一股股白浊从马眼射出来,平坦的小腹上满是粘稠的白浊。 捡漏 李牧言睁开眼时,头沉得很,又眯了一会眼。 突然他感到身上的不对劲,衣服不是昨晚的那套。 他不动声色地起身,倒了杯水坐在吧台上喝着,只隐约记得做了梦。 梦见他结婚了,他帮他的“妻子”口交,最后对着“妻子”自慰,更重要的事完了角色扮演,内容居然是兄妹! 简直是昏了头了! 他暗了暗眼神,神情已经完全冷了下来,昨晚乖巧听话男人差若两人,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确实是爽到了。 额角青筋暴起,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因为爽到了。 一回想昨晚朦胧的画面。他硬得厉害,性器勃起上翘,马眼已不自觉地的吐出液体,李牧言猛地灌了杯水,又去冰箱盛满力一碗的冰块,一颗一颗地含在嘴里。 他很少喝酒,只依稀记得他的酒品还好,应该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只需等姜眠下来确认。 墙上的时针已指向十二这个数,二楼上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李牧言收起盘问的心思,汲着拖鞋上楼敲响了主卧的房门,房内无人响应,他又敲了敲,还是没人。 李牧言握上把手,下压,锁啪嗒一声,随着门的推入没入黑夜里。 床上拱起一小坨,李牧言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坐在床边,轻拍凸起的人儿,语气也足够温柔:“妹妹,已经十二点了,还不起床?” 蜷缩在被窝里的人动了动,李牧言以为姜眠听进去了,便关上门出去,坐在阿姨贮准备好午饭的餐桌前。 又过了十几分钟,李牧言忍耐地闭了闭眼,突地起身,再次上楼,敲响了房门,依旧无人理会。 推开门,小山丘一动未动,保持原来的姿势。 他叹了一口气,大步上前,掀开被子,俯身在妹妹耳边唠叨。 “呜……不要了,不要了,你让我再睡一会儿。” 昨夜洗完澡已经接近凌晨叁点,回到床上时哥哥安安静静地在酣睡。 她想了一会儿,还是扶着哥哥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看着清瘦的男人,没想到这么重,十几秒的距离硬是走了四五分钟,又给他换了一身新睡衣。 等回到床上早已累瘫,身体叫嚣着立刻闭眼入睡,而大脑还沉浸在哥哥帮她口交的兴奋里,虽然还隔着一层布。 掏出手机刷了会儿视频,再意识到要休息时,窗外早已天光大亮。 李牧言身形一僵,什么不要了。 他沉着脸,双手覆上肩头,捞起酣睡的妹妹,晃醒。 姜眠撇撇嘴,对打扰她睡眠的人不满,睁开眼看见哥哥的一瞬间,起床气莫名地消了,还带着点儿心虚。 “什么不要了,不要了?” 姜眠呵呵一笑:“是我做梦,梦到一直写作业,想停下来睡觉。” 李牧言不信,他的妹妹说谎时有个明显的特征,就是特别虚,声音虚,行为动作也虚。 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什么,但他绝对知道她说的是假话。 李牧言也没拆穿,他宁愿相信昨晚是他做的梦,而非事实。 “昨晚我喝多了,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李牧言端起一碗汤,慢慢呼出一口气吹着,而眼神确实紧盯在姜眠身上,像只狩猎的鹰。 对面姜眠拿筷子的手差点没拿稳,装作放下筷子拿汤勺的动作敷衍过去,喝了口汤,定定神。 她知道哥哥的酒品很好,自己喝醉了会安静的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像只布偶猫一样,围着姜眠忙东忙西,醒来自会忘了。 昨晚看见他喝醉了,下意识地在她身边,姜眠也很意外,但也是哥哥先动的手,才让她春心荡漾,做出那种事,她理直气壮得很。 “啊,哥哥你昨晚喝醉了吗?我都不知道。” 鉴于姜眠说得义正言辞,一时也未能分辨出来,但中午起床时敷衍的那些话肯定是假的。 吃完饭,姜眠又兴致冲冲地向李牧言说了下午要去找江晟。 李牧言一听,气得额角青筋直跳,“我不是说过让你远离江晟吗?你就这么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他很好,我为什么要远离?而且……” 姜眠看着面无表情的哥哥,下了一剂猛药:“我、很、喜、欢、他。” “你!” “再见!” 李牧言顿感无力,昨夜的事让他心率憔悴,任性的妹妹又不听话,紧绷的线紧紧拉扯他的神经,太阳穴突突直跳。 也好,随她,总归他还能捡个漏。 咖啡 s ew uw u8 .co m 其实姜眠没有去找江晟,她找了个安静的咖啡店坐了一个下午,反复回味。 一想到哥哥舔了她逼,穴里止不住的流水。 她点了一杯咖啡,不加糖不加奶,是哥哥最喜欢的口味,她抿了一口,又酸又涩,也不知道为什么爱喝的人那么喜欢它? “嗯?姜眠,你也在这。” 透明的玻璃窗外映着江晟那张充满惊讶的脸,有什么好稀奇的,不就是一破咖啡店吗? 江晟推开门,径直做到了她对面的位置,自来熟似的为自己点了杯喝的。 在点完单时,讶然地看向姜眠,惊奇道:“原来你喜欢喝黑咖啡,这东西又酸又涩的,我之前尝了一口,当场就吐了。” 配合着江晟生动的表情,姜眠忍不住笑了,“我也不喜欢这东西,我喜欢的人爱喝,我来尝尝。果然一点都不喜欢。” “你哥?” 服务员将江晟点的那杯放在了桌上,江晟接过用勺子搅拌,咖啡勺与杯子碰撞,发出不算难听的声响。 姜眠正式地打量了坐在眼前的男生。很奇怪,第一眼觉得他不好惹;第二眼,他唯唯诺诺,连家里的冒牌货都不敢直视;第叁次,就堂而皇之地表示两人合作,明确点出了她喜欢她哥的事实。 姜眠没有正面回答,她学着江晟搅动杯子,反问:“你呢,你哥怎么样了?” “还能怎样,就那样,我感觉我很快就能到手了。” 姜眠挑了挑眉,道:“这么自信?还是你哥太容易搞到手了?” 江晟呵呵一笑,也没吝啬回答:“当然不是,是因为他马上要落我手上了,不就是搞到手了吗?” “对了,今晚是我正式归家的宴会,你要不要来?” 姜眠兴致缺缺:“不想去。” 对方抛出诱引,徐徐地对姜眠说:“你哥也会去。” “那我就更不能去了。我们俩关系我哥知道,万一在宴会上找了你长辈怎么办?我们是假的。” “那就……假戏真做?” 姜眠一听这话,瞪大了双眼,抬手就给了江晟一圈,“你想得美!” 江晟捂着被打的地方,嗷嗷叫:“我想得美,是我想得美。” “也不知道你一个女孩子手劲怎么这么大。”江晟小心地嘀咕着。 “你说什么?”看更多好书就到:l ameiw u.c om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 说曹操曹操就到,姜眠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李牧言发的消息,大概意思和江晟说的差不多,只多了今晚不回来,让她早点睡,不用等他。 我还不想等呢,姜眠闷闷不乐地想。 两人实在是没话聊了,姜眠率先离开,等她起身时,江晟叫住了她。 “姜眠,黑咖啡喝不惯,可以尝试其他的。比如,我喝的卡布奇诺你可以试试。” 姜眠听得云里雾里的,表示听不懂,就抽身离开了。 姜眠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外面天早就黑了。 阿姨请假回家带孙子去了,空荡荡的房间只她一人。 打开外卖软件,之前估计点太多吃不完,今日一口气把平日里想吃的全点了个遍。 去卫生间洗了澡,调好了电视,冰箱里的饮料摆放在茶几上,正好外卖也到了,管他是不是被吓到了,她埋头就是苦吃,配着下饭综艺,一个人倒也自在。 吃饱喝足,点得太多,除了特别爱吃的几乎光了盘,剩下的就是些网红必吃榜受了点皮外伤,可真难吃。 剩的有点多,吃了既对她的胃不好,又是一波精神攻击,姜眠默念观音菩萨、阿弥陀佛、阿门,将其倒进了垃圾桶。 换上睡衣,脸上也得工程也已竣工,睡前按例刷了一会儿手机,关灯睡觉也不过才十点半左右。 放在床头的手机震动,被窝里伸出一只白嫩的手,熟练地面容解锁,界面就跳出了江晟发的消息。 “你哥身边的助理好像不安好心,偷摸在你哥酒里下药。” 附带了一张图,很模糊,如果不说,还真看不出来画面中的人在干什么。 姜眠气炸了,安清她怎么敢的?身上的睡衣还没换下来,就穿着拖鞋出了门。 姜眠这一地带不太熟,好在她反应迅速,跑到小区门口,出租车也到了。 姜眠几次报错了手机尾号,压制住内心的慌乱,坐在后座焦急地看向前方路况。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司机还有心思闲聊:“小姑娘这么急干什么,现在也算是个小高峰。” “捉奸。” 姜眠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司机反倒是更加兴奋了。 “你早说啊,我可是出了名的快,叁十分钟的路程是吧,小姑娘你可瞧好了,十五分钟之内我肯定让你到达目的地。” 话落,绿灯亮起,司机一路火花带闪电,猛踩刹车,一个漂亮的停车,时间把控的正正好,十五分钟,不多不少。 姜眠和司机道了谢,想拿手机付款,司机转身阻止: “小姑娘不用不用,你先去干正事,钱不会跑,付钱更不会跑,记得有空了去APP内交一下就行了。” 陌生人的全力帮助,缓解了姜眠内心不少地慌乱她装成酒店原本的客人,慢慢趿拉着拖鞋,眼看电梯门快要合上,小跑了几步才赶得上。 叮的一声,到了,姜眠反而有点望而却步。 她害怕一打开门就是他们苟合在一起。 姜眠抬手敲了敲门,掐细嗓子:“客房服务,请开下门。” 里面的人应声开门,果然是安清。 姜眠上手直接推开安清,径直走进屋内,他的哥哥不省人事得躺在床上,任人为所欲为。 身后传来拖鞋汲地的声音,姜眠转身重重地扇了安清一巴掌,安清被打得偏过头去。 姜眠指着门外的方向,怒吼:“滚,否则我弄死你。” “弄死我,小妹妹你还真是热雪中二少年,我和你哥是情侣,开房很正常,该出去的是你。” 姜眠拿过床头的花灯,举过头顶,狠狠地向地面砸去。 花灯是玻璃制品,砸在铺了毯子地面没有碎的很彻底,但也裂开了不少缝, 姜眠跪地,拿起花灯,再一次狠狠砸向地面。 不过这次花灯碎了,碎成了几大块儿,她的掌心也被割伤了。 姜眠选了一块较为锋利的一片,举着指向安清,再次逼迫安清: “滚,这下相信我能弄死你了吧,还有你下药的照片还在我手机里,你还是回去想想怎么应对警察。” 安清从容大方的神色碎了,眼神也不再是看邻家妹妹包容的神态,咬牙切齿道:“如果我还说不呢?” 姜眠没有犹豫,手中的玻璃在安清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血痕,咕咕地冒着血。 安清愕然,真是个疯子! 她捂着脖颈的伤,脚步慌张地出了门。 继续扮演 “做吧,大好的机会,不做简直可惜了。” “别做,等哥哥醒了脸兄妹都没得做。” 怂恿姜眠的小人跳脚,指着另一个鼻子骂:“兄妹?迟早不是兄妹关系,又何必苦等,眠眠上,扒了他的裤子,含住哥哥的阴茎,把他舔硬。” “可……可是,眠眠你不是说两年后吗?”另一个小人唯唯诺诺道。 “两年后,两年后他孩子都会跑了,要你干什么?那个女人会彻底取代你,取代你在哥哥心里的位置。再说了,你来不就是美救英雄吗?让她以身相许怎么了?” 脑海里的两个小人在打架,气血涌上头的痛感还未消失,姜眠坐在唯一一处没有玻璃碎片的地面上抱臂,埋进怀里。 她想,她想,她很想上他。 想黏黏糊糊地躺在他的怀里索吻,情到浓时自然而然地做爱;想套在他的鸡巴上醉生梦死;想看他肏了妹妹是什么反应。 姜眠坚定地抬起头,跪趴在床上,手颤抖地摸上腰带,笨拙地解扣。 阴茎早已将西装裤顶起了鼓包,弹动着打上了姜眠的手腕。 姜眠被激得一缩,反倒是将腰带扯了下来。她红着脸拉下了裤链,内裤紧紧包裹着一团,迫不及待地想要挣脱这一方之地。 姜眠费了很大的力气,终于将哥哥剥了个干净,一丝不挂。 俯身将半疲软的鸡巴含在嘴里舔舐,用牙尖轻轻地挂着肉褶,舌尖灵活地从后往前地搜刮。 肉棒也不负众望地充血变硬,卡紧气管,使得姜眠只能用鼻腔呼吸。 李牧言半昏半醒时,模糊的视线中又看见了他的“妻子”,她在帮她舔鸡巴。 湿滑黏腻,所有的触感都是黏腻的,她的口腔柔软的不像话,紧紧得裹挟着他的肉棒吐露。 身下的快感一步步地蚕食了他的理智,一时之间竟然难以像往常往常那般靠着核心力量坐起来。 他低低地喘了一声,口腔只含住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再叫嚣着,让他挺腰,送进她的嘴里。 姜眠沉浸得为哥哥舔肉棒,丝毫没有注意到哥哥已经醒了。 “老婆,下面也要。” 一出声,姜眠吓得失了力道,牙重重地磕在了鸡巴上。 李牧言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闷哼出声。他坐起身,双手插在姜眠的腋窝下,一晃神的功夫姜眠就坐在了哥哥的腹部,那根还为满足的阴茎正抵着她的屁股。 姜眠放清了呼吸,变换嗓音问:“我是谁?” 李牧言一双黑眸紧锁在她身上,眼一眨不眨地说道:“你是我老婆,我们接着上次的cosplay吧,还是扮演兄妹。” 姜眠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脸,“好,这次我帮你口交,帮你口出来。” 男人哑声回复:“好。” 姜眠紧贴着哥哥的肌肤,用胸前高耸的一团,蹭着皮肤慢慢往下滑。同时,舌尖舔舐肌肤,引起阵阵战栗。 她舔了舔干燥的唇,听着他低低的喘息声,像是受了极大的鼓励,掰开哥哥的腿,哥哥的下体就完全暴露在她的眼中。 似是有点难堪,李牧言转过头去。 舌尖软软的,带着湿润,轻柔地扫过他的大腿根部,再细细地含住下坠的两颗,来来回回,没有放过鸡巴的任何一个角落。 突然,李牧言感到自己那根敏感要命的东西被一只温热的手握住,细细安抚,她的动作不算熟练,只是简单的摩擦,下手没轻没重的。 “嘶!妹妹轻点。”李牧言声音暗哑,眼眶泛着红晕,妹妹两个字,让他性奋又刺激,急促地又喘息了几声。 这副身子敏感地要命,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距离,李牧言却感觉还是不够,怎么也攥不住似的。 李牧言垂眸,目光交织在“妻子”身上,眼中的欲望燃烧得热烈,喉结上下滚动着、 姜眠握着哥哥的鸡巴险些握不住,粗壮的阴茎在手里弹跳,猛地从她手里滑了出去。 她感受着掌心的青筋,伸出指尖轻轻刮着龟头下的冠状沟,听到他突然升高的喘息,姜眠觉得格外刺激。 她俯下身含住肉棒,在龟头出猛吸,马眼也给出了回应,吐露出一大股前列腺液,微腥。手指在未能含住的棒身揉捏。 在双重刺激下,李牧言很快缴械投降,射出今晚的第一次精液。 “嗯,嗬——” 前戏(微h) 精液射了姜眠一脸,斑斑点点的白沫儿顺着脸颊留下来。 好像还没有十分钟唉,李牧言觉得有点尴尬,抽了一张纸轻轻擦了擦“妻子”的脸。 “抱歉,我……” “哥哥,我棒不棒?” 面对“妻子”亮晶晶的眼,李牧言说不出话了,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 “棒。”李牧言从喉间艰难的吐出。 棒个屁! 姜眠得了夸赞,愈发兴奋地抚慰手中疲软的鸡巴。 已经射了一发的阴茎很快在姜眠的手中威风大起,男人的性器瞬间有了反应,慢慢膨胀起来。 姜眠看着勃发的阴茎,捧起哥哥的肉棒继续舔了起来,像吃冰棒似的舔弄,啧啧作响。 李牧言哪受过这种刺激,鸡巴充血肿胀,硬得生疼,急急抽出床头的柜子,拿出一个避孕套撕开。 “老婆,我们先不准备要孩子,你帮我戴上吧。” 男人双眼迷离,盯着“妻子”的脸,急不可耐地将避孕套塞进姜眠手里。 姜眠像是接了个烫手山芋,她哪里会帮男人戴避孕套?超市结账她都不敢多看一眼货架。 避孕套小小的一个在手里被捏成各种形状,就是迟迟不肯给李牧言戴上。 突然,一双大手紧紧包裹她的手,“老婆是准备要孩子吗?” “不……不是。”姜眠结结巴巴地答道。 “正好我也不想要,帮我戴上吧。”李牧言压低声音,诱惑道。 姜眠讪讪道:“那个……我不会。” “我们之前都是在我安全期,没戴!所以我不会。”她急忙找补。 李牧言没有接话,握着她的手,理开避孕套,捏住带有气孔的一段,带着“妻子”的手,在直立的肉棒上缓缓往下撸。 姜眠整个人像是煮熟的虾,舔肉棒的时候都没觉得如此羞耻。 有点紧了,避孕套戴到鸡巴根部,明显小了一圈。 李牧言强硬着难受,拉过“妻子”的胳膊,让她坐在自己的腹肌上,大手揉捏软嫩的股肉,扭动着腰。 发力的肌肉硬邦邦的,磨着姜眠的阴蒂,搅动起一番春情,她刺激连连喘息,穴肉被磨着嫣红,穴口水多的不成样子。 久违的感觉既陌生又刺激,姜眠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捧上了云端,被一股热流包裹,很舒服。 快感的滋味让她不自觉地扭动身子,反倒让身后的肉棒差点滑进穴口。 呻吟声早已压制不住,忽高忽低地溢出喉咙,她扬起下颌,娇娇软软地哼出声,双手紧紧抵着哥哥的胸肌,淫荡又淫靡。 李牧言瞧着“妻子”愈发高昂的呻吟,突然起了个坏心思。 他掐着“妻子”的腰,缓慢地脱离腹肌,他坏笑地看着她不由自主地挺腰,欲望不得抒发而皱着眉。 慢慢从快感中抽离,姜眠不满地瞅着哥哥,撇着嘴:“哥哥,我要!” “想要就自己坐上来。”李牧言坏笑道。 姜眠也不跟他客气,径直地对准肉棒坐了下去。 噗呲,坐滑了。 姜眠用了十成十地力气,李牧言痛呼出声,抬手就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两下。 “坐鸡巴都坐不好,该罚。” 姜眠被哥哥翻了个身,跪趴在床上,高高撅起屁股,白嫩的股肉和潺潺流水的小穴没有任何遮挡,暴露在李牧言的眼前。 对着小穴啪啪两声,水液黏在掌心,粘稠湿润。 “啊……嗯…哥哥轻点!” 姜眠被突如其来的刺激搅得哆哆嗦嗦。 “轻点,眠眠做了错事,得重罚!” 两人情欲上头,丝毫没有注意到李牧言称呼的改变。 她不由自主脚趾蜷缩,难耐地扭动着屁股,随着扇巴掌的频率,将自己更进一步送到哥哥的手掌心下。 身下的阴茎涨得厉害,李牧言也不知道是惩罚妹妹,还是惩罚自己。 扶住阴茎,就这这个姿势,腿间如虬龙一般的性器破开娇嫩的小穴,碾着柔软的穴壁抽插,从小穴里抽出的一截肉棒早就裹满了淫水,带出来的汁水被捣成白沫儿,顺着两人交合之处流下来。 小穴还未能适应粗壮的鸡巴,穴里被撑得难受,姜眠扭动屁股想要逃离那根硬得离奇的肉棒。 “嗯……啊…太……太大了,出去。”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李牧言听到让他出去,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在屁股上扇动,与鸡巴抽插的频率几乎一致。 “哥哥的鸡巴也是你说出去就出去的?不听话。” 他加快速度。随着穴里的水越流越多,性器的抽送也越来越顺畅,听着耳畔女儿的娇喘,性奋愈发强烈,动力越来越足。 姜眠喉间地呻吟被撞得稀碎,腰早就软得不成样子,穴不停地收缩咬紧。哥哥那玩意真的好大,每一次磨蹭穴壁带来的酥麻感成倍成倍的增加,阻塞感被他带来的快感中稀释。 身下泛滥得不成样子,每一次抽插都有噗呲噗呲的水声。 李牧言面上不显,似乎只是在做机械性的动作,其实早已沉浸在情欲里,与她激烈的交媾。 感受到她已经适应了不少,往她的深处顶入,尽根没入。 李牧言喟叹一声,穴里实在是紧密又湿热,像无数张小嘴一样吮吸着,一刻也不放松,他倒是想待在里面一辈子不出来。 太舒服了。 李牧言额角已渗出了汗,唇角露出笑意,挨在她耳边低喘,说着荤话。 太深太大,姜眠疼得眼睛一涩,挤出一丝眼泪流了下来。 李牧言做得不算粗暴,刚才的抽送带来的快感让他又加紧了速度,给姜眠的心理上带来了点儿恐惧。 太涨了,下体好像要被撕裂一般,姜眠能感受到鸡巴地尺寸,小穴被全部填满,它还在自己体内跳动,像是有了第二颗心脏。 李牧言挺腰拔出一截,又迅速猛烈撞进深处,带来的快感远胜之前,让两人都呻吟出声。 救赎(h) 穴里的肉棒撑得姜眠难受又紧张,“哥哥,轻……点……” “叫老公。”李牧言轻笑着,低头望向她那双眼睛,含着一汪春水,似是在勾着她。 李牧言吃了药,她可没吃,清醒得很。 瞅着她纠结的模样,他迅速挺腰,猛地一击,撞碎了她为难的表情。 “老婆,叫一声嘛。” 没说一个字,姜眠都能感受到肉棒直抵花心,她呜呜咽咽地叫着。 “嗯……啊…哥……不…老…公……” 李牧言如愿地听到那两个字,一时情难自禁,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舌尖探入,犹如攻略城池,席卷每个角落,将她的呻吟全堵了回去,只余下两人啧啧作响的亲吻声。 嘴唇方开始,还粘连着几道银丝,津液从嘴角流了下来,沾满了下颌。 姜眠双眼迷离,只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李牧言眼神暗了暗,身下的动作愈发不得章法,嵌在体内的阴茎狠狠一撞,姜眠高声尖叫。 龟头正好撞到了敏感地小凸起上,是姜眠的g点。 李牧言看着姜眠的反应,用带着弯度的阴茎猛地冲撞凸起,姜眠爽得飞起,那点疼痛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欲望在识海里翻涌,姜眠突然感觉有双大手托起了她随着抽插晃动的乳肉,一声惊呼,哥哥把她抱了起来,他那根肉棒还深埋在体内,随着姿势的变动,在穴里转了一圈。 软绵无力的双腿挂在了李牧言的腰上,乳肉毫无阻隔地贴在了他的胸肌上,两人的乳尖对对碰,引起双上一阵颤栗。 李牧言站起身,边走动边肏穴。 姜眠“嗯哈`”一声娇喘,下意识勾住他的脖子,稳住了身形,思绪总算回了过来,看着近在眼前的哥哥,穴里阵阵收缩,磨得李牧言不上不下。 心头欲望涌动,下手摸了摸胸肌,软软弹弹的,手感很好。 李牧言被她摸得心猿意马,忍不住顶了顶,一股热流喷涌而出,悉数浇在了龟头上,爽得他喘息出声。 姜眠掌心覆在右胸肌上,感受着这具身躯的心跳,蜷缩在他的怀里,她非常喜欢这种安全感。 李牧言又猛猛干了几下,突然眼前虚晃一下,他摇摇头,将“妻子”放倒在床上,压着她狠狠抽插。 马眼酸涩,李牧言知道自己要射了,抖动了几番,松开精关,埋在她体内,射出。 “啊……嗬…”李牧言趴在她身上,感受快感在身体里的余韵。眼前也逐渐恢复了清明。 湿热的洞穴包裹自己的阴茎,耳边还有女人的喘息声,李牧言猛地坐起身。 “抱歉,安清……” 在看清身下人时,李牧言瞳孔紧缩,身下的快感逐渐变成痛疼源源不断地涌上来,他低低喘了一声,低头看向因为起身而拔出的性器,湿漉漉的肉棒。 “哥哥……” 不自主的呻吟给了李牧言当头一击,打碎了理智。 他板住姜眠的脸,虎口卡住她的下巴,紧接着转移到了脖颈收缩,盯着妹妹因为缺氧憋红的脸,咬牙切齿:“姜眠,你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羞耻!” “唔……唔…”姜眠敲打着哥哥的手臂,她不知道明明上一刻还在自己体内温存的人,变得如此陌生,空气越来越稀薄,他想掐死她。 李牧言猛地松开手,用力将姜眠甩到了床头。 砰的一声,头磕到了墙上。 姜眠抚着胸口,拼命地咳嗽,脖颈间是一道嫣红的五指印,李牧言是下了死手。 “哥……哥……” “闭嘴!” 姜眠不听,顺着他的手臂向上爬,抱住李牧言的腰,“哥哥,眠眠疼。” 李牧言死盯着身上的少女,指骨捏在她的颈肩推开。 “滚!” 姜眠高潮后地神态狠狠刺激了李牧言,她只沉浸在磅礴的快感当中,感受锁喉的窒息感。 姜眠昏了头,她抓住机会握住阴茎,痴迷地开口:“哥哥,我们再做一次,你肯定会喜欢的。” 肉棒被这番话刺激的又挺立起来,晃动着棒身,像是回应姜眠的提议,“我很会的,我会……让哥哥……舒服的。” “我还会叫床,哥哥,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面对妹妹的苦苦哀求,李牧言面无表情地掰开姜眠握在阴茎上的手。 “不要,哥哥,不……要……” 话还没说完,李牧言猛地捏住下巴,痛得姜眠挤出了眼泪。 李牧言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再次强调:“滚。” 姜眠固执地再去抓阴茎,在抓住的那一刻,李牧言冷冷地给了她一巴掌。 “哥哥,我爱你。” 力道不轻,姜眠被扇得偏过了头。 她不可置信地捂住被打的那侧脸,转过头又挨了一巴掌。 除了清脆的声响,房间内静不可闻。 两边面颊火辣辣地疼,红掌印浮在脸上。 姜眠身上很烫,李牧言下手时,觉得掌心也烧了起来,像经文一般刻在掌心,密密麻麻地烫过掌纹。 “是安清给你下药!我救的你!” “哥哥!” 姜眠哀嚎地叫出声,字字烙在李牧言的心头上,烫得他生疼。 赴死战士(h) “那又怎样?她是我的女朋友,你算什么身份?” 姜眠不可置信地看着哥哥,看着他颠倒黑白。 李牧言一脸嫌恶的模样刺伤了姜眠的心,天花板上的吊灯晃得她眼疼。 手指无情地插入小穴,穴口本能地吮吸,将那根冰冷无情搅动穴肉的手紧紧含住,嘴里是抑制不住的喘息呻吟。 李牧言面无表情地抽插妹妹的小逼,依旧温润湿热,紧紧绞着他的指根。那种深入骨髓的爽感在骨头缝里作祟,身下涨得生疼的性器叫嚣着插入,理智上不允许,可情感上他想干死姜眠。 在外圈一层只摸到了源源不断地水液,李牧言皱着眉伸出两根手指插入,直抵更深处。小穴太紧,他只能一次次地退出,再用力地开疆拓土。 “呵……啊……” 耳畔是妹妹止不住的娇软呼吸,肉棒也随着她喘息的频率一颤一颤。 “哥哥,求……你,求你松手……” 姜眠看着哥哥毫无情绪的侍弄,内心一片荒凉,没有指奸带来的爽感,脸颊上又羞又辱。 李牧言冷哼一声,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刚才不是还向我求欢,现在我给了,你倒是成了贞洁烈妇!” 在说话的同时,李牧言又增加了一根手指,叁根手指并驱而行,穴里的褶皱被熨帖一平。 姜眠不想叫床,可喉间抑制不住地叫出声,她咬紧牙关,紧闭着眼,努力收缩穴口,竟想要将手指逼出去。 男人进行的愈发阻塞,李牧言沉着脸,不满地对着妹妹的乳尖拍了拍,力道不重,但也不轻。 “放松。” 姜眠被这一扇,刺激地花穴伸出吐露出淫液,浇在了李牧言的指尖上;同时松开牙关,痛呼出声。 李牧听着明显带有痛意的惊呼,心蓦地一紧,毫无预兆地抽出手指,俯身查看哪里受了伤。 阴唇被水浸湿,透亮润滑。他掰开阴唇,露出红肿充血的阴蒂,伸出指尖在上面打圈按摩,以缓解妹妹的疼痛。 食指和中指也没闲着,趁机掰开穴里,露出了还在吐蜜的花穴,混着着白沫儿,顺着他的指节流下来,没入屁股沟里。 李牧言眼神一暗,鬼使神开地扶着阴茎插入,等再反应过来时,穴口已经吞吃了半个龟头,紧紧咬着不松口。 她就像颗毒苹果,果实鲜艳亮丽,随时引诱人来上一口,等人沉浸于欢愉,毒早已浸入五脏肺腑,弃之可惜,杀之不得,日日夜夜靠着汁液,吊着进气多出气少的李牧言。 李牧言说服自己,就这一次,最后一次。随机眼神坚定,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一插到底。 两人都闷哼出声,李牧言进了心心念念的花穴,忍不住挺腰大操大合地干了起来。 看着清醒的哥哥用肉棒肏着自己,姜眠本该高兴的,可眼角的泪顺着流到了耳廓里,很难受,一如哥哥毫无技巧地肏干。 “啊……啊……” 她听着自己的淫叫,伏在身上的哥哥,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双手扶在哥哥的胸前。 李牧言以为妹妹无力,想找个支撑点,便没有使劲,只虚虚地直起身。 姜眠看准时机,用力一推,竟真的推开了身上的人。她反应过来,一个翻身将自己裹紧被子了,手上不知道从哪拿的玻璃碎片,对准李牧言:“别过来!” 身上的人被推得不稳,险些踩到脚下的碎片;等他稳住身形,妹妹正一脸惊恐地盯着自己。 “我不过去,放下手中的东西,好不好?” “眠眠。”这一声堪称用尽了李牧言这辈子的温柔,姜眠有所动摇,但仅仅是几秒,便用手中的碎片对准自己纤细的脖颈。 李牧言倏地呼吸一窒,心下熟悉的慌张感如同潮水淹没全身。如同上次一般,姜眠无力地躺在救护车上,只不过这次是因为自己。 “哥……求你了,放下。”房间内呼吸静不可闻。 纯白的玻璃碎片映着血迹,镜片反射照着李牧言的脸,仿佛是他自缢一般,鲜艳又漂亮。 “我、祝、你、和、安、清、长、长、久、久,子、孙、满、堂。” 李牧言涩然,一口血堵在嗓子眼,他不敢看妹妹的眼神,她像是英勇赴死的战士,带着崇高的敬意和无畏。 “不会的,我会孤独终老。” 李牧言一字一顿地说下。 妹妹是他的成瘾期 凌晨两三点,外面几乎没有人。 姜眠坐在副驾驶上,平淡无波地看着窗外的路灯。 在她说完那句话后,掌心的疼痛唤醒了她的理智,她疲软地倒在了柔软的床铺上,手中的碎片与地上的相撞,彻底成了碎渣。 她刻意地蒙住脸,逐渐窒息,身后出现一双大手捞过她的腰,她看见哥哥一脸担心,皱着眉的模样,突然又觉得心疼。 姜眠你贱得很,她想。 “吸气,呼气。”姜眠顺从地吸气呼气,突如其来的氧气反倒是呛了她一口,随后就是猛猛地大口呼吸。 没意识,真没意思,又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李牧言一只手抱着妹妹,一只手艰难地从地上分辨哪块布料是她的,哪块是他的。 他看到地上的玻璃碎片一怔,屋内只看了一盏夜灯,玻璃折射的光线反而刺得他眼疼。 内衣,内裤,睡衣,一件件地给姜眠穿回去。 光裸的后背满是指痕,屁股上更是红肿不堪,体液遍布的到处都是,淫靡又让人欲望横生。 姜眠像乖巧的布娃娃,任由李牧言摆布。 李牧言每抬起一次她的手臂,就像是没骨头办软弱,看她一脸淡然的模样,他忍住心头的躁动,光着身子,先给她穿好。 纸巾见底,身上的水液还有一大片没弄干净,李牧言顺手拿过不远处的衬衫,握在手里,擦净妹妹的身子。 终于穿戴好了,李牧言从膝盖穿过,将妹妹放坐在椅子上,才开始整理自己。 他身上的水液同样不少,也没管,塞巴塞巴两三下穿好了衣物。 姜眠动了动身子,看着穿好衣服的哥哥,又是一副人模狗样,心有止不住的躁动。 他牵起妹妹的手,带着她出了房门,而姜眠也乖乖地被他塞进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姜眠别扭得很,她想下车做到后面,她不想和哥哥在同一条线上。 别扭的情绪在经过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医药店时,被打碎了。 她看着哥哥停好了车,锁了车门,步履匆匆进了药店,她意识到哥哥要买什么药了。 没有内射,她也不想吃药。 但一想想,万一她怀孕了,生出来的是傻子怎么办? 等李牧言回来关紧车门时,就看见妹妹五官皱在一起,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他拆开药盒,里面只有一片,又从车内拿了一瓶水,递到姜眠面前,无声地看着她。 她最讨厌小孩子了,咿咿呀呀地流口水;要是傻子,十八岁了还要躺在你怀里流口水,痴痴傻傻的屎尿不分,想想就恶心。 还是吃吧。 她接过水,从李牧言掌心拿过那一小片的药丸,毫不犹豫地就水服下,又猛地灌了几口水,压一压心里的恐惧。 两人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家,又各自回了房间冲了个澡。 李牧言倚靠在阳台上,手里是一只燃着的烟,他一口没抽,就静静地看着它燃放。 烟气缭绕,地上又多出了个烟头。 他的思绪倒放回了药店结账的时候。 选好了紧急避孕药,结账时店员才从外面回来,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刚刚有事。” 等低头扫码看见拿得是什么时,店员一脸揶揄的挑了挑眉,艳羡道:“兄弟好福气啊,外面的瞧着岁数不大,介绍介绍?” 隔着柜台,李牧言一手将他拎起,眯着眼,额角猛跳,手臂青筋暴起,死死勒住色眯眯的男人。 男人逐渐喘不来气,脸涨得紫红,喉咙发不出声,拼命使着眼色求饶,手下的人慢慢不挣扎了,李牧言才松手,甩甩手臂,一句话没说。 越过柜台,对着付款码扫了电脑上的金额,又死死盯了他几眼,才出了门。 在推开门出去,还有一丝缝隙没关紧时,他听见了里面的男人啐了一口,“长得人模狗样,出来也是嫖的,和车内的臭婊子一样贱,看着清纯,床上还不知道叫得有多爽。呸,真晦气!” 李牧言身子僵了僵,难以言喻的寒意从心底翻涌,他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因为他被骂了婊子;要是再让人知道他们是亲兄妹,那有多难堪! 李牧言想象不出来,婊子两个字阻塞了他思考,他机械性地回到车上,一言不发,看着妹妹吃下了药。 阳台的烟雾淹没了李牧言的身影,烟头散落一地。 寂静的夜里,只有一轮明月高挂枝头,他拨通了姜眠班主任地电话。 “喂,于老师,我是姜眠的哥哥,我想申请让她住校。” “噢,原来是李总啊,姜眠住校……” “您儿子在安宇上班怎么样啊?” “姜眠不是和张淼森玩得好么?我寻思着安排两人住一块。” “麻烦于老师了。” “不麻烦,不麻烦,是麻烦李总了!” 挂断电话,李牧言又点了根烟,这次没有任凭它燃灭。 他低头将烟放入唇里,猛地吸了一口,烟雾顺着口腔,划过喉咙,过滤到了肺里,李牧言承受不住地咳了几声。 明明承受不了过肺的灼伤感,他还是憋着劲得抽完了整根烟,只余一点儿。 他弹了弹燃尽的烟灰,他突然明白那些人明明不适应烟的桌上,却烟不离手。 李牧言似乎也对烟上了瘾,准确来说是对妹妹上了瘾。 十七八岁的少年是忧郁天才,爱摆弄香烟装作深情。而对于李牧言来说,烟是奢侈品。 他抽过老板发的烟,很廉价,用透明的塑料袋包装,里面起码摆放着上百根。他学着老练的工人抽烟,第一口被呛得生疼,差点没把肺咳出来。 周围的人都在笑他,说他是生瓜蛋子。他没抽第二口,把它孝敬给了工头。 那天,他多赚了两百块钱,也度过了最易成型的抽烟成瘾期。 此后,等他李牧言爬到了今天的位置,即使不抽,身上的烟也少不了。 而今,妹妹就是他的成瘾期。 积德 早晨李牧言离家时,刻意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 走时他其实有特地注意姜眠房间的动静。妹妹房间关得很紧,倒是没上锁。 李牧言短暂停留后便离开了。 路上李牧言一直心不在焉,差点追尾。 他不知道清醒之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处于种种原因,直到最后他也没问,他也不敢问。 刚停好车,视线里就看见安清站在楼下等他,抽着烟,脖子上用纱布包裹着。黑眼圈很重,像是一晚没睡。 他沉默地看了几眼,随后跟着安清的步子上了楼。 门刚刚关上,李牧言拉住安清的胳膊,在安清满怀期待的眼神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眼神锐利,面上一丝表情也无,扯着嘴角,质问道:“你昨晚给我下药,想迷奸我?” “不是的,不是的……” 话还没说完,脖颈间的手越缩越紧,血管在压迫下疯狂跳动,一根根的突兀在皮肤上。 “不是什么?还把我妹妹叫了过来,安清,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 “不……不是……” 李牧言脸色冷如坚冰,打断她的话,并嘲讽道:“那个庸医跟你透露了?还是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 “我……不是的,我是真心……爱你的。” 李牧言嫌恶地甩了甩手,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细细擦着,连指缝也不放过。 “你可真是让我恶心。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就该让你自生自灭。” 安清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地钻入鼻腔,划过喉咙的灼伤感,也比不上他的一句话,把她拉进深渊。 初入社会,本科毕业,有家里人安排工作,有一个已经成功上岸研究生的男朋友,安清的生活可以说是打败了百分之八十的应届生。 她和张牧谈了四年,从大一入学开始。两人见过双方父母,订了婚,买好了房子,有稳定的工作,在张牧借网贷、出轨等事情暴露之前,安清一直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女。 事实上是老天给了她一个幌子,父母被逼得住了院,她差点被送到了一群老男人手上被群奸。 起初,她以为只有一两笔,两人不好意思麻烦双方父母,安清给偷偷解决了。直到她爸妈给她打电话,要债的人带着棍子上门敲打。她赶到家里的时候,几乎能值钱的全被搬走了。 她的手机里是小叁给她发的视频,两个人几乎全裸的躺在床上,做着活塞运动,小叁还挑衅地说了句:“姐姐,你也不怎么样嘛,人还不是在我这儿。” 她气得将手机摔得四分五裂,打车到了张牧家,早已人去楼空,伯父伯母的电话关机,她绝望地回了婚房。 等下次见到张牧,她已经躺在了包厢内的酒桌上,他跪在地上哈气:“这我前女友,长得贼漂亮,床上活儿也挺好,请各位老板在宽限几天。” 安清目眦欲裂,绝望地看着相爱四年的男朋友弃她而去。 她像是精心包装的礼物,任由年过半百的老头肆意揉捏,她喘息着,留下了眼泪。 就在这时,李牧言出现了,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将她带了出来,扔了件毛巾给她。 怎么能不感动,他像是天神一样,降临在她最需要的时刻。 她痴迷地盯着李牧言,艰难道:“我和你才是最相配的!她姜眠只是你的妹妹!也只能是妹妹。” 李牧言指了指她,一副看疯子的神情,不耐烦道:“知道我为什么救下你吗?” “为什么?” 说起以前的事,他的脸上还带着股怀念。 “那段时间灰色产业没转换过来,做了太多缺德的事,姜眠特地求了道符,让我积德。” 李牧言顿了顿,平静低沉的声音继续传来: “说起来,你应该感谢姜眠,要不是有她那句话,现在你还不知道在哪边卖屁股呢。” 安清一瞬不瞬地看着李牧言无情地吐出真相,嘴角扯着,黑眸毫无情绪。 “那有怎样?她姜眠喜欢你,昨天晚上还不是和我一样,在你面前卖屁股。李牧言,你爽吗?” 李牧言眼神冰冷地看着她。 安清理了理身上的褶皱,站起身,像是有了谈判的资本,挑衅道: “你很爽,我看得也很爽。” 十六岁 ha oj u1.co m “干自己的妹妹是很爽吧?李总。” 李牧言陡然捏住安清的下巴,痛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昨晚,你录了像?” “对啊!妹妹倒是热情得很呢。” 安清笑得面若挑花,她轻轻拍了拍李牧言的肩膀,撒娇似的:“你捏的我有点疼了。” 李牧言不管,面色平静地盯着她,只手上的青筋愈发暴起,甲面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 安清不知想起什么,红了脸:“昨晚,我高潮了叁次,对着你。” 李牧言的视线落到她的开开合合的嘴唇上,手愈发地用劲。 咔嚓,咔嚓。 是骨头裂开的声音。 安清再也忍不住地痛呼出声,上下嘴唇合不拢,下巴脱臼了,口说兜不住似得直流。 李牧言突然对着她笑:“好啊,你不是想跟着我么?” 他抬起手一字一顿地拍着安清的脸,说到:“那、你、跟、紧、了。” 安清也不惧,点头附和:“好啊!” “去收拾收拾。”李牧言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抽着。 安清听话地去了衣柜,抱出一堆衣服,当着李牧言的面,脱个精光,一件件地试着衣服。 李牧言点了点燃尽的烟灰,对着几乎只遮住叁点的衣物,道:“这件。” 安清羞红了脸,小步慢移坐在李牧言的身侧。 在即将触碰到肌肤时,李牧言站起身,抚平了几衣摆的褶皱,“今晚和我去见汪老太爷。” 安清瞬间白了脸色。 汪老太爷就是当初的其中一人。 她嘴角扯出一抹讨好的笑:“我能不去吗?” 李牧言看着发抖的安清,笑弯了眉眼,又恢复成了平日近人的模样。看更多好书就到:y e hua 4.c o m “不能。”他将还未熄灭的烟头按在安清的胸前的衣物。衣物廉价,烧出的味道也不太好闻。 在露出胸前的红点前,李牧言收回了手,“人问我要了你几次,这次再不给就说不过去了。” 他扇了扇安清的脸,眨了眨漂亮的眼,笑道:“你不愿意?刚才还不是说爱我,要跟着我吗?” 安清的喉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发出不算清晰地回声:“我愿意。” “那就好。”李牧言凑近身,像是和她在咬耳朵,呼吸喷洒在耳边,引起安清一阵战栗。 —— 解决完安清的事,李牧言漫无目的地开车,路过昨晚的药店,他眼神晦暗。 停下车,靠在车窗前默默地抽了根烟。 烟雾进入喉咙,轻微的刺激和凉意随着胸部的扩张,他不自觉地加深呼吸,零星的火星快速攀上指尖。 李牧言抖了抖烟灰,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电话,低哑的嗓音透过电流声,电话那方明显感知到了来电人的不快。 挂点电话,叫上几个兄弟和一个兔女郎,急匆匆地赶到目的地。 王聪额间冒汗,弯腰结果李总散的烟,谄媚道:“李总,人我给你带来了,你看是去君临吗?还是辞情?” 兔女郎——方晴羞涩地抬眼看了看靠在车前的男人,本来她是不想放了老顾客的鸽子,从聪哥只言片语中能听出来,眼前的男人是李牧言,李总,她们的老板。 这要是攀上了,不得飞黄腾达? 王聪给方晴使了个颜色,她上道地搂住李牧言的胳膊。 “李总。” 李牧言似笑非笑地看着搂上自己胳膊的方晴,娇滴滴地嗓音远比不上妹妹的随口抱怨。 “收起你接客的样子。” 方晴红了脸,识趣地松开了手,乖巧地站在了王聪的身后。 “去,拿出你吃饭的本事,把他勾出来。” 李牧言指了指药店里正在摸鱼的店员。 方晴顺着男人的方向看去,一脸色衰相,一看就没少约。 这可是自己的本职,也想在李总面前卖个脸,笑道:“没问题,五分钟。” 五分钟都算说多了,没到两分钟方晴就将人勾到了小巷子里。 小巷昏暗,电缆堆在污水里,银白色的电线泛着白,李牧言就坐在垒高的电缆上。 不远处是男人的污言秽语,以及女人娇媚的调笑声。 “小骚逼欠肏是吧,我的大肉棒肯定能满足你,小骚货。” 回答他的是女生低低的慵懒声,“嗯。” “你干嘛?”伴随着“砰”的一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很是突兀。 “当然是干你啊,宝贝!” 王聪被男人油的不行的腔调哆嗦了一下,这方晴也是他的老相好,否则这种事也轮不到她。 他犹豫地看着李总开口:“这……咱们的小姐向来是卖艺不卖身的,李总。” 给出他回答的李牧言的一记闷棍,狠狠敲在了店员的脑袋上。 血顺着男人的额角流下,痛感在脑仁像天女散花一样散开,重心不稳地倒在了方晴的身上。 “啊——” 方晴哪里见过这种血腥画面,她捂着嘴,腿打哆嗦地支撑不住,慢慢滑倒在地上,丝质的包臀裙被污水沾湿,露出红色丁字裤。 王聪也没从刚才李牧言发狠似的报复中反应过来,等看到方晴无力推开身上的人,右手扶着墙根呕吐,才连忙挪开朱康。 朱康没有完全昏死过去,瞪大一双眼,死死盯着挪动他的人。 血滴进眼珠里,像稀释在水里,血红色弥漫。 婊子,荡妇,两个词环绕在李牧言的心头,犹不解恨,又在朱康的胳膊肘和膝盖窝处补了两棍。 朱康眼睁睁地看着被他嘴了两句的男人,举着把钢筋狠狠砸在身上,疼痛感没有想象般得快,他反映了几秒。 他首先听到的是雨砸在水坑的泠泠声,男人狠厉的眼神让他忘记了挣扎,随后痛感神经在肌肉中炸开,杀猪般的吼叫在巷子里彻响。 李牧言满不在意地撩了撩雨水潮气沾湿的发,习惯性地从兜里掏出烟盒,单手打开盒子,里面空空如也,他才想起来烟被他抽完了,将烟盒下意识地揣进裤兜里。 站在一旁的王聪看着李总盯着烟盒沉默不语,他默默地递上了一支烟,送到李牧言的嘴边。 李牧言没有含住,伸手接过。 咔嚓,淡蓝色的冷火成了巷子里唯一的光亮,照亮了李牧言半张脸,半明半暗。 “不,不,对不起,您大人有大量,对不起……” 朱康跪在地上磕头,一声声砸在水泥地上,与李牧言的脚步声重迭。 蓦地,眼前出现了一双皮鞋,被落雨冲得锃亮,亮面映着一张惊恐的脸,呼吸一窒。 李牧言蹲下身,面无表情地将猩红的烟暴力地塞进朱康的嘴里。 烟雾混合着肉味,从地面上缓缓升起,男人显然痛极了,挣扎着起身。 李牧言一时不察,还真就被他脱了身,他不悦地睨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人像是才反应过来,帮着固定住朱康的四肢。 一根,两根,叁根…… 不多不少,十六根,正好是姜眠的年龄。 他轻笑着拍了拍朱康的脸,别了一张纸别在男人的领口。 “赏你的,猥亵妇女是重罪。”又指了指方晴。 朱康识相地猛点头,眼含祈求,李牧言这才带人离开。 惊魂未定,恶魔从视线中消失,朱康迫不及待地拿下纸条,他猜想是一张支票,是巨额封口费。 纸被风吹落地,巷子里再度传来慌乱的步子。 昏暗的路灯正好照亮被水浸湿的纸张,有几张证件照,头一张赫然是朱康的。 一张小小的A4纸上详细地记录了家在何处、家有几口人,小学校址…… 发烧 没有争吵,没有哭闹。 在李牧言冷静地宣判中,姜眠愣了会儿神,便自顾自地收拾了住校衣物。 视线毫不加掩饰地落在姜眠身上,姜眠感到如坐针毡,她把房门关紧,关闭了两人这两天唯一一次的眼神交流。 姜眠呆呆地坐在床边,直到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流下,流进了嘴里。 咸咸的,涩涩的,又顺着脖颈流进还带着指痕的柔软。 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姜眠双手抱膝想。 她压抑着哭声,丝毫没泄露出去。 哭得太狠,鼻子呼吸不了,她捏紧鼻子,张开嘴巴呼吸。 泪水划过的肌肤泛着阵阵凉意,窗外的风忙里偷闲从缝中穿过,纱帘时而悬停在半空,时而安静的垂落成帷幕。 风吹干了她的眼泪,紧紧扒在皮肤上,很膈应。 李牧言从带血的钢筋上移开了眼,看见他的妹妹拉起行李箱的撑杆,费力地从楼梯上搬下来。 妹妹的东西向来多而杂,他预计少不得两叁个小时,没想到还没有一个小时,姜眠就下了楼。 他向身后的人摆了摆手,等王聪从姜眠手里结果行李箱,这才发现楼下站了叁四个人。 不熟,但见过几面。 她抿着唇,空落的手扣着斜跨的包带,惴惴不安。 坐在沙发里的人抬起眸,直视这个上了他的亲妹妹,眼神闪躲,紧闭着唇,明显是不服的样子。 “我要开会,就不送你了。”清冷冷的嗓音在静得过分的客厅中格外突兀。 手指间的动作愈发加重,反复扣着已经受伤的伤口。 “我不需要你。”一开口就带着浓重的鼻音。 李牧言皱着眉,起身,不知道从哪儿拎出个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了一盒999。 又接了一杯热水,撕开包装袋倒进杯子。 他抿了一口,温度刚刚好,转身递给妹妹。 “喝了。” 生病的姜眠异常乖顺,结果冲泡好的药剂,对着哥哥喝过的地方,张开唇印上去。 杯子是透明的,李牧言能清晰地看到软嫩的舌尖抵着杯口,吞咽液体时地蠕动,一如既往地诱人。 暗无天日的药液,舌尖是唯一的色彩,是唯一的凉。 他突然想把她绑在身边,不做什么,单单看着她,他就很满足。 喝完药的姜眠,身体回暖,脸上也呈现了红晕,粉扑扑的。 她回身,背着包,一言不发地踏出了大门。 李牧言起身上楼,推开主卧,里面和他想得差不多,衣物杂乱地堆在床上,那些奇奇怪怪的装饰七扭八斜的摆在桌上。 他能想象妹妹是有多气愤,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收拾衣物。 他默了默,是十分有生气的妹妹,不是刚才故作冷淡的姜眠。 李牧言静静地注视着有明显生活气息的房间,最后关紧门,落了一道锁。 也在心里落了一道锁。 —— 到了学校,推开宿舍门,姜眠拉开行李箱,心里又是止不住地泛酸。 没人帮她收拾衣物,整理床铺了。 她也不会。 勉强挂好了衣服,收拾出了床铺,姜眠被绊倒在了挂床帘上。 本该十几分钟的事情,硬生生地用了接近一个小时,才挂上去。 临近操场的宿舍楼,能清晰地听清上课铃响。 姜眠逃了课,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其实也不算逃课,她只说了今天报道,又没说现在。 明明和军训时一摸一样的床品,姜眠却处处不得劲。 床板硬得怎么躺也不舒服,被子上没有了哥哥的气息,连放在枕头底下的戒指,也忘记带了。 简直比地里的小白菜还要可怜。 更可怜的是,在张淼森上学回来时,姜眠发了高烧。 迅猛的,带着措不及防,姜眠昏昏沉沉地躺了半宿。 期间吃了张淼森喂得药,量了体温,39°4。 作为她的朋友,张淼森可真倒霉,姜眠半眯着眼想。 第二天,倒是精神抖擞,上了大半天的课,回到了宿舍又起了高烧。 宿管查房时,看见烧的实在厉害,给班主任打了电话。 班主任打给李牧言时,饭局才刚刚开始。 好孩子 天色渐黑,这个包容千万理想的城市,亮了指引的路灯。 在几乎与地面齐平的夕阳下,显得有些多余。 一辆路虎停在路面。 更吸人眼球的是,车内出了个几乎只有一层布料的女人。 在内卷、焦虑极重的城市中,最缺的就是抚慰人心的八卦。 安清盯着众人打量、好奇的目光凑上前。 “你好,李总让我来的。” 门口侍从尽职尽责地履行李总交代的,“不好意思,您没有邀请,不能进。” 这话一出,周围人的目光变了,变成了讽刺的刀,狠狠地刮骨。 明明天气不冷,她还是搂紧了身子,周围的目光让她难堪,无地自容。 她再次上前,双手抱十,泪含祈求,“求求你了。” 侍从犹豫了,面前的女人娇弱,楚楚可怜,唤起了他的保护欲。 他正要上前一步,耳麦里传来了声音,冷冰冰的: “你被解雇了。” 他一听立刻后退一步,面露严肃,脸颊白了一瞬,颤抖着唇。 安清满怀期待地看着侍从有所动容,又猛地后退一步,她知道了李牧言就在身后看着呢。 “你干什么的?穿成这样,我们这里必须衣冠整齐才能进。” 经理从门内擦了擦汗,小跑着出来,对着安清大声呵斥。 周围人窃窃私语,一句句的插在安清的脊梁骨上。 “真不要脸,硬凑上去。” 大妈指着她“呸”了一声,“死丫头,穿成这样,真丢你爸妈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培养出你这样的女儿。” “要是我的闺女,我立刻断绝母女关系。” “呸,不知羞耻!” 被骂完之后的安清,反而镇定了。 那又怎么样?又不会少一块肉。她对李牧言势在必得。 —— “汪老太爷,我在门口给您送了件礼物,还请您绕一下路,去拿一下。” “哦?小李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吧?送不到我心坎上,我可不高兴。” 李牧言笑了一下,对着电话的那一头保证:“就是您一直想要的。” 汪老太爷呼吸一滞,连连说了叁生好: “好好好,我啊现在就去。” 还没等挂断电话,李牧言就能听见汪老太爷急色的声音。 “调头,去正门。” “您别急啊!” 电话里传来低低的女声,是汪老太爷新任的小女友。 车刚刚停稳,汪老太爷急急拉开车门,拄着拐杖下车。 看热闹的人群再次沸腾,围绕着视线中心的一对祖孙俩。 满头白发的老人搂着布料少得可怜的女人,低声不知道说了什么,女人伏在老人的怀里哭泣。 大妈碍于黑衣人包围在一圈,气血上涌,看见车内又下了个女人。 娇媚的女人,穿的中规中矩的女人,一把冲过去拉住她的手,热心肠地说: “孩子,你爷爷被坏女人勾走了。” “你快去瞧瞧,那女人在这儿站了能有一两个小时了,就吊着你爷呢。” 女人拢了拢身上的披肩,神色尴尬地皱了皱眉。抿着唇不欲回答,但大妈太过热情,她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对着大妈说道。 大妈被她的话轰的脑子嗡嗡的,像有一千只蜜蜂在她耳边直叫。 “娃儿,你说什么?” 女人微微一笑,也没有恼羞成怒,再次重复了刚才的那句话:“他是我男朋友,很相爱的那种。” 大妈听清了,一言难尽,神色莫测地睨了一眼女人。 顾心如早就习惯冷眼相看,并不在意,转身欲走,忽而感觉到垂下的披肩被人拉住。 “娃儿,你肯定是什么难言一处,婶儿相信你和那个狐狸精不一样。” 顾心如神情一滞,还不知道能圆成这样,她笑眯了眼,她很高兴。 她摘下手上的一个戒指,塞到大妈的手指上,却没想到卡在了半路。 感受到阻碍,她也不硬推,就停留在半路,说了声“再见”离开了。 身后的大妈这才反应过来,拔下戒指,想送回去,哪儿还有人影。 白白的了一个戒指。 倔强的公主 宴会如期举行,汪老太爷坐在主位,右手边是李牧言,左手边是顾心如。 其他位置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小李,你这比诸葛亮还难请啊,这我老头子请了你不知道多少次,也就才来这一回。” 汪老太爷端着一大杯白的,放在李牧言手边,眼神锐利,这是对他多次敷衍过去的敲打。 李牧言面不改色地接过那杯酒,一口闷下。 辛辣的酒液划过喉间,憋下心内的不适,又到了一杯,敬汪老太爷。 “以前是我不懂事,还请汪老太爷原谅。” “这合同……” 李牧言的眼神飘到身后,安清就站在那儿,促狭地溢出一声笑,言未尽。 汪老太爷故意摆了摆脸色,“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上面查的太严了,我也没办法操作啊。” 还没等李牧言说话,安清的双手攀上了汪老太爷的肩,揉捏着。 “再重一点,右一点。” “哎,好好好,小李啊,我试试。” 安清的手上动作不断,视线却是盯在李牧言身上,毫不掩饰。 李牧言一分眼神也没分出去,得了准话,背过身让人将早就准备好的合同递上来,放在汪老太爷手边。 汪老太爷还沉浸在温柔乡,想也不想地拿过笔签下了字。 了解完一桩事,李牧言静静地喝着酒,心里却是想的是,姜眠好像很久吃没吃过这家了,要不要让人去再做一份,送到学校。 想着想着,已经让人去做了。 另一边,顾心如满不在意地忽略安清那些带着色情的小动作。 大妈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她用手中的筷子戳着盘子里的那块肉,心不在焉。 突然,包厢的暗门被推开,走出了叁四五个女人,透明纱布包裹全身,粉嫩的点透过,直闯入人的眼睫。 统一的都是清一色的美女,又高又白。 同时,李牧言的电话响了起来,是专属的电话铃声,他脸色一变。 是妹妹的班主任。 李牧言一只手接起电话,另一只手向汪老太爷示意。 对方也摆摆手,让他去接电话。紧接着一只手漏搂过安清,一边色眯眯地瞅着新上来的人儿。 顾心如也没甚意思地径直离开,这老头玩嗨了还会记得她? 刚出门,她就看见李牧言站在走廊的窗前通话,风直挺挺地吹过,捎带寒气,在皮肤上刮起了战栗。 男人将脱下的外套夹在臂弯,一只胳膊撑在台前,神色专注地倾听。 蓦然,脸色一变,低低地骂了一声,快步离开,连声招呼也没打。 半边的身子被细雨打湿,风裹挟着只言片语,她只抓住了“发烧”两个字。 顾心如嗤了一声,又不是什么大病,急什么。 —— 李牧言没有去学校,直接开车去了市医院。 方向盘被暴起青筋的双手握得吱吱作响,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左右划出,他低低地骂了声“操”。 红灯异常的缓慢,在斑驳的玻璃上被晕成血色。 他漠视地想:是谁他妈的提议红灯105秒的,简直操蛋。 整个车内是姜眠沉重的呼吸声,电话竟一直未挂断。 他能想象妹妹泛着潮红的脸,一如高潮后泛起的红晕诱人。 “真的只是着凉了,哥哥,你不用过来。” 背景音里隐约有咳嗽的声音。 李牧言眯起眼,他的妹妹还真是“爱憎分明”。 爱的时候连他拂过的指尖他都能从渴慕的眼神里提取痴恋。 要放在之前,放在做爱那晚之前,姜眠肯定作天作地,他反而不会在乎。 绿灯亮起,后面的车按铃示意。后视镜里救护车的蓝光劈开一道路,他猛地打方向盘,直接指节撞在换挡杆上。 李牧言突然想起妹妹十岁时,她扮演白雪公主。 姜眠从小长得白,又被李牧言细细养着,身材很匀称,看起来很瘦,但有肉,嘴甜心细,哄得人直乐。 六一儿童节表演,班主任公布了表演节目,是《白雪公主》。 姜眠不知道什么是《白雪公主》,她只知道是公主,她贪慕虚荣,她只想要这个角色。 她扣出一个星期的零花钱,买了糖,贿赂了同学。 等公布的那一瞬间,毫无例外是她,而姜眠想放弃。 她不知道什么是《白雪公主》,她会搞砸表演,继而毁了她苦心经营的形象。 垂头丧气回到了家,看见连续好几天半夜回来的哥哥已经在等她吃饭了,极度的喜悦冲昏了她的头脑,等正式彩排的时候慌了神。 好在只是将服装发了下来,她将衣服带回了家。 一个廉价的天蓝色裙子和带着钻的小高跟鞋,迷了姜眠的双眼,她只痴痴地盯着,不敢穿。 心内的煎熬险胜,她慢慢地伸出手触碰,凹凸不平的钻很硌手,略带不平整的切面划伤了她的手。 姜眠的手立马缩回来,淡淡的红痕,没流血。 她低垂着眸子,美丽的东西都是带刺的,包括她的哥哥。 李牧言拉开门时,就看见穿着他白天发传单上的裙子,踩着高跟磕磕绊绊地小跑,不出所料崴了脚。 他将妹妹抱了个满怀,布料粗糙得很,连他这种皮糙肉厚的人都嫌弃。 小脸上满带着不服输。 和现在躺在病床的人一样,一脸倔强。 出口 倔强的公主此时在揪着被子的一角揉成一团。 细细的针管穿过皮肤,在动弹可能就要重新再打一针了。 “别动。”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姜一跳,熟悉的声调,让心跳瞬间拔高,又重重落下。 桌上拆到一半的退烧药,矿泉水瓶上的已凝成的水珠,以及垃圾桶里七八个用过的退烧贴,都在告诉李牧言,妹妹烧得很严重。 手刚要伸出去,眼前的人像只偷油的鼠嗅着,鼻尖耸动,慢慢凑到他身上来。 猛地一吸,又狠狠捂住口鼻,目露嫌弃,对着他说:“你身上臭死了。” 李牧言一顿,紧接着故意凑到她身前,大手揉捏她泛红的脸。 姜眠的刘海被汗湿黏在额角,本来就很难受,又被搓圆,更加难受,蛄蛹着逃离,可怎么也逃不过,只好松开口鼻,上手打落。 瞪着他:“脏死了。”呼吸间带着灼热的颤音。 李牧言哑然一笑,病恹恹的姜眠活了过来。 医院,姜眠算是熟轻熟路,半透明的玻璃门内是厕所,往内在走两步是简易的淋浴间。 半透明的玻璃是为了更好的照看病人,而姜眠想的却是,她想看哥哥洗澡。 死灰又复燃,她还是觊觎哥哥。 她不爱听歌,但她最近很喜欢这首歌。 “看,成长的痕迹 包裹着我生命,篆刻我的章印 计算着我,计算着你 一是婴儿哭啼,二是学游戏 叁是青春物语。四是碰巧遇见你 了解这个你,沉迷这个你” 她从小就是李牧言带大的,她见过哥哥的少年心性,见过他的意气风发,见过他被打断脊梁骨、不服输的倔强,见过他汲汲为营的虚伪,见过他的骨子里的恶劣…… 她叁岁时就屁颠屁颠地跟着哥哥,第一次摔倒是为了哥哥,在为数不多的词汇里只记得哥哥两个字;等稍微大了,学会了“李牧言”叁个字。第一次初潮是哥哥买的姨妈巾,沾血的内裤是哥哥洗的,连第一件内衣都是哥哥买的。 李牧言占据了她整个人生,自然而然她第一次自慰,性幻想的对象是哥哥。 回忆满满填充脑子,瞳孔逐渐涣散,无意识地盯着那道玻璃门。 李牧言不动声色地倒了一杯水,唤醒了沉思的妹妹。 姜眠滴溜溜地转眼,突然道:“哥哥,你喝酒了,身上很臭,去洗洗吧。” 她朝着那道门努努嘴。 “你那个小男朋友呢?”李牧言答非所问。 姜眠一懵,江晟? 她皱起眉,说实话她已经两叁天没看见他了。 她嘴硬:“在学校。你管他做什么?” “没什么我就问问。”随即转头看向卫生间。 姜眠呼吸一滞,眼睫眨得很快,像只无处落脚的蝴蝶,哥哥眼神投过来时,她心虚地侧过脸。 这不是更心虚吗? 姜眠一副为他好的模样,一本正经地用眼神催着他。 “没换洗衣服,我回去洗。” 姜眠听到这句话,心里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好啊,好啊,那哥哥你快回去吧。” 李牧言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附和:“我等会儿就回去。” 兄妹俩一时无言。 没过多久,护士来给姜眠再次量体温,36.5度,正常体温。 李牧言放下心,好好嘱咐了一两句就回去了。 回到车内,高度紧绷的神经骤然崩塌,弥漫的酒气一直未消,提醒着他已经不适合开车。 疲惫的气息从李牧言脸上溢出。 虚与委蛇,没想到他会用在自己的妹妹身上,两人身上像是又八百个心眼,试探对方。 他急需一个出口。 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畸形又暧昧 警察局。 “姓名。” “李牧言。” “你来干什么?” “我来自首,我酒驾。” 对方明显愣了一愣,紧接着问:“你确定?” “确定。” 王聪一脸便秘地看着一通电话把自己从美人乡中拉出的男人,幽怨的眼神几乎化为实质,又在男人转身的瞬间粉碎。 做完笔录的李牧言依靠在墙角闭眼休息。他给王聪打了电话,到医院开车进了警局自首,他酒驾。 血液酒精检测在19mg/100ml,擦边。 办公室内静不可闻。 “这怎么处理?” “照着处理呗。” 隔着门,老警察叹了口气,“这明显得喝醉了酒的,思维还在,那些趁着醉意犯罪的人简直是罪该万死!” 众人不说话,又是一阵沉默。 鉴于是自首,可以从轻或减轻处罚。最后处罚是,暂扣驾照6个月,罚款1500元,扣十二分。 “李牧言,你可以走了。” 握着方向盘的王聪一言难尽,那晚凶狠的李总像是一场错觉,梦醒了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车缓缓驶进狭隘的小路,李牧言让他停车,自己去对面的超市买点东西。 “车你先开回去,明天还在这个地方接我就行。” 李牧言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 “好嘞!”王聪笑嘻嘻地接过车钥匙,满眼都是“大玩具”的喜爱,笑得合不拢嘴。 “李总,那我就先走了。” 王聪只得了个对方的摆手,看着李牧言过了马路,消失在眼前,才迫不及待地上手。 偌大的超市,李牧言感到十分陌生,他学着身旁的人推着辆购物车,将想要拿的东西放进去。 其实也没什么想要买的,就是不知道想要干什么,缓解心头那一抹不言名状的情绪。 他面无表情地逛完了零食区,服装区,购物车里还是空空如也。 一幅巨大的卫生巾代言横在李牧言的眼前,上面写着“超薄,超能吸,超舒服”。他想了想卫生间存放的卫生间,好像只还有几片,便随手拿了十几包放进车内,又从旁边的购物架上添了几包安睡裤。 姜眠不爱用花里胡哨地护肤品,最简单的宝宝面霜就能代替所有,洗发水和沐浴露那些也是同样。 李牧言站在货架前,挑了几个妹妹常用的牌子,一股脑地全扔进了车里。 等购物车快要放不下时,才发现自己拿的太多了,恐怕很久才能用完,更别说妹妹现在住校。 他默了一瞬,还是没能舍弃些什么,就推着满车的卫生巾、洗发水和沐浴露去了日常蔬菜水果区。 “最近的冰糖橙好甜,妈,多买点,我带去学校吃。” 冰糖橙果皮薄,果肉细腻,甜度极高。因是最近的应季水果,就摆放在第一个格子,很是显眼。 买的人很多,索性橙子也很多,李牧言推车过去,撕开一个袋子,细细挑选。 看了半天,掂了掂手里的,心觉不错,放进了袋子里。 橙子实在太多,有些果皮粗糙,有些果皮光滑,且形状大小不一,千橙千面,他捏着一个橙子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挑选。 “小伙子,不知道怎么选吧?我家那位就喜欢吃橙子,我教你一手。” 热心的大爷看面前的小伙子杵在这儿,一脸为难,便搭上话。 “大爷,怎么挑选?”李牧言也上道,虚心请教。 “这冰糖橙啊,就得选金黄色的,颜色得分布均匀,不能是青一块,橙一块的,那种口感不好。” 大爷拿起一个橙子,递到李牧言的眼前,指着果皮,“你看这光滑细腻、毛孔小的,包你好吃。像这种的糙糙的,水分不足,难吃得很。” 那个难吃的橙子,就是李牧言精挑细选半天的橙子。 “受教了。”李牧言诚挚道谢。 大爷摆摆手:“好说,好说,看你这样,你爱人也喜欢吃橙子?” 爱人? 这个词像是风滚草带着炙热的岩浆在李牧言的心上滚了一圈,反复拉扯,他反复咀嚼。 “是。” 他定定地听自己回答,又忽觉刺痛,鲜血淋漓。 “你别看我头发花白,我们也是从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的。看你这个样子,是和爱人吵架了?” “爱人如养花,是需要耐心和等待的。每朵花都有她独特的习性,理解她的喜怒哀乐,保持边界感,尊重对方的独立性,是支持,是陪伴。接受她的不完美,即使结局不如预期,过程也值得珍惜。” “所以请多多包涵这个爱吃橙子的小姑娘,老头子我先回去喽!” 大爷也没等他的回应,自顾自地去称重、结账,留李牧言独自在原地。 即使结局不如预期,过程也值得珍惜。 李牧言的心思又开始活泛了起来,可那晚的辱骂像是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只得压下心思,努力经营这段畸形又暧昧的相处。 离家一步之遥,半个拐角,在看见那人儿时,全然溃塌。 橙子散落一地,圆滚滚的身子滚到了女人的脚边,披着毛边的女人拾起橙子,与他相似的嘴角轻扯: “阿言,妈妈回来了。” 盘旋 对面的女人在看见李牧言时,眼角的泪像是穿成线的珍珠,啪嗒啪嗒的落着。 李牧言冷冷瞧着,不用看,对面的女人过得很好,手上巨大的名牌标识已然昭示。 女人显然是娇生惯养,至少近些年没打拼过。 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音加重了李牧言的烦躁,以至于在方芸伸手将橙子塞进袋子里的时候,无意识地推了她一下。 “砰”的一声,他也瞬间反应过来,伸手将她拉起。 “没事的,是妈妈没站稳。” 方芸看着眼前的男生,脸上早已没有了之前的稚嫩,眉眼间几乎是沉郁之气,她想伸手替他抚平,又考虑到刚才不经意间露出的防备,又讪讪的缩回了手。 李牧言平静地盯着方芸的动作,他早已平息好初见时的躁动,又见方芸的小心翼翼,内心又是一阵冷嗤。 “你来干什么?是来告诉我和眠眠你过得有多好吗?” 方芸这些年哪儿承受过这些重话,一时懵圈,语无伦次:“不、不是,我……我就是……想来看看……” “……你们过得怎么样。” 李牧言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橙子,等最后一颗放进袋子里,才冷冷开口:“我们过得很好,不老您大驾。” “我想见见眠眠。”方芸艰难地开口。 黑眸犹如世上最好的黑曜石,视线紧紧锁在名义上的母亲。 “如果眠眠知道,你一直就在这儿,也知道她在这儿,却从不来看她,你猜,她会怎么做?” 声音毫无起伏,方芸却听得一身冷汗。 姜眠接受能力强。她从小常常将她随意安置在陌生的环境,适应环境极快,却也造就了她性子倔强,认死理,在哪儿都能活得下去;内心又封闭得很,没有长时间的陪伴与信任,根本走不进她的心里。 更何况这个半路抛弃她的女人,要是在得知她的母亲一直就在自己身边,方芸这辈子就别想再见到姜眠了。 方芸双手合十,祈求道:“我有我的苦衷,我现在只是想见见我的孩子。” “你的苦衷?”李牧言无实质的眼神在他的母亲身上扫视了一圈。 手镯、手表、戒指、项链、包和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衣服,少说也有个十几万,这就是她所谓的苦衷? 李牧言笑了,儿时妹妹趴在自己耳边期盼的妈妈,为了苦衷,在路边活生生地对着亲生女儿视而不见。 “前年,春溪路,你是不是认出来了?” 面对厉声质问,方芸不自觉地眼神闪躲,避开不答。 不需要回复,李牧言明白了。 他整了整手边拎着的东西,越过方芸,一声不吭地大步离开。走进院子时,出声: “我会告诉妹妹的,她会自己考虑见不见你。” “还有,让你继子离姜眠远一点。” 话落地同时,是身后电子门上锁的声音。 透过门上的可视门铃,方芸再门口站了一会儿,定定地垂头。 不一会,面板上显示:门口已无人经过。 橙子香气很浓,充斥李牧言整个鼻腔,一如那些年的记忆在脑海里经年盘旋。 李牧言自认为很不喜欢橙子,黏腻的汁水和泛黄的指甲盖,每剥一个果汁会顺着指节流向掌心。但他又似乎喜欢橙子,因为这个时候妹妹会伸出舌尖沿着汁水流过的掌纹舔舐。 软软的、热热的、濡湿的,一滴不剩。 水果刀在灯光下泛着冷白,一面映着他自己的面孔,一面是与他眉眼相似姜眠,竖着剖开,汁水一如既往的流淌,直抵掌心,也没能停下动作。 很锋利,只需轻轻一划,果皮飞溅的汁液与伤口碰撞,像是洒在伤口上的盐一般,舔着刀尖。 他轻轻凑近映有妹妹的那一面,相似的眉眼重合。 他突然笑了一下,舌尖轻舔,铁锈味儿在嘴里爆开,呢喃道: “妹妹。” 卑劣 po1 8 m b.c om 一夜未眠,混沌的脑子,他也想清楚了。 —— 李牧言特地在姜眠的房间,用妹妹的卫生间和洗护用品洗了个香香的澡,香味简直冲鼻。 反正姜眠是一闻就知道是她的平时惯用的。 看着面前面色平淡的兄长,她红了脸,连带着耳朵尖。 又忽而转念一想,理直气壮道:“你怎么没经过我的允许,就随便私自闯进我的房间,还用了我的东西?我不要隐私的吗?” 李牧言闻言一笑,他就知道他的妹妹对这些敏感的很,其实他还偷偷给自己喷了香水。 今天早上,他站在镜子前,鬼使神差地伸向那瓶香水,没有标签,只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瓶装着。 拔下盖子,在耳后和手腕各喷了一下,和姜眠身上地味道一样。 以为味道会很淡,却浓烈的出奇,他有点后悔了,气味太重,有点熏鼻子。 他没回答,只递过一个完整剥皮的橙子。 姜眠有些不想吃,眼神看过去,无意间发现哥哥的掌心贴了一道创口贴,惊呼: “哥哥,你手怎么了?” 李牧言低下眼,装作没事地缩回手,清了清嗓子:“没事,是昨天在家切橙子时,不小心划到了。” “这怎么能没事,你也太不小心了吧。” 姜眠拽过那只手,小心揭开,伤口因为长时间的贴着创口贴,乍一看还有些吓人。周边的皮肤,连带着肉发白,像是被水泡发过。 “今早洗澡,拿下来就变成这样了。” 看着妹妹心疼的摸样,他装似试探: “我昨晚做梦,梦见方芸了。” 细软的指尖停下抚慰的动作,拂过掌心的呼吸明显一滞。 他是在提醒自己,他和她是亲兄妹吗? 姜眠发狠似的将哥哥的手撂在病床的金属边,骨头磕得一响,李牧言的眉头皱也没皱,只一瞬不瞬地盯着妹妹的反应。 倒是没什么表情,只觉深呼一口气,淡淡地问道:“你梦见她做什么?”看更多好书就到:po18er.com “没什么,可能是想她了吧。”李牧言半开玩笑地说着,又紧接着道,“你想吗?” 后半句几乎不可闻。 可对面的人发了火,猛地将自己埋进了被窝里,又爬出来说: “我不想!” 又是一阵无言,李牧言安静地坐在床边,盯着鼓起的小山,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小,所有人都知道他和她是兄妹,不同名不同姓,尚且还有机会;要是方芸回来,是能证明他们俩有血缘关系的存在,就彻底没了机会。 她一点儿都不想! 低低的啜泣声从被子里传来,巍峨的小山在颤抖,毛毛雨逐渐发展成狂风暴雨,又戛然而止。 等姜眠差不多缓解好了情绪,依旧抱着双膝,缩成一团。 “方芸回来了,就在昨天。” “——她想见见你。” 李牧言看着妹妹,没有任何拐弯抹角,直接判了刑。 毫无例外,触了姜眠的霉头。 她猛地蹬着双腿,把被子踢到了地下,病床滋滋作响。 反而没有大吵大闹,只默默地发着脾气,又红着眼,脸上挂满了泪痕,可怜兮兮地问他: “我能不见吗?” 李牧言承认这一刻他心软了,不带她去见什么劳什子的母亲,他他一个人不是也很好地将他养大,吃得好,穿得暖。 他也记得妹妹从小艳羡的眼神,是看向别人的母亲的,带着渴慕。 他害怕这个突入起来的母亲,动动手就夺走了他十几年的努力;他对姜眠没有信心,他是看出来了,他的妹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 “不……能。” “为什么?” 姜眠想像之前那样撒娇糊弄过去,可李牧言却一点儿都没有给她机会,拿起挂在身后的外套,眼神威胁。 姜眠只能悻悻地点头答应。 “见了面之后,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你这么大了,应该知道。” “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说。” 姜眠盯着他的眼,定定地说道:“我不想住校。” 走过读的人,没有人会喜欢住校,姜眠也不例外。 李牧言俯下身,停在离妹妹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那股浓烈的香气紧紧包裹着姜眠,让她犯了头晕,又不自觉地沉浸其中。 “你能管好你自己吗?” “我能!” 李牧言瞧着迷糊的妹妹,略带湿润的唇,声线擦着耳神经,直达大脑,引起酥栗。 他卑鄙地想,他不能。 讨厌说教 李牧言给她掖了掖被角,抬眸看她:“好好休息,我待会儿和你班主任讲。” 姜眠“嗯”了一声。 修长挺拔,清俊如画,漫不经心的动作,她依旧会心动。 “哥哥,要走了吗?” 姜眠托着脸,蹭着李牧言的手心,宽大的掌心完全包裹了她的脸。 李牧言看着如同犊牛一样,眼神泛着渴慕的妹妹,心下一颤,克制躁动,抽出手,推了推不存在的眼睛。 “我先走了。” 姜眠撇撇嘴,不情愿地放开,然后看着哥哥的背影慢慢消失在眼前。 又过了一会儿,李牧言拿了个手机递到姜眠眼前。 李牧言:她愿意,你安排时间。 方芸:那就明天怎么样? 上面是刚添加好友时固定的一句话。 “还是你定?” 姜眠不说话,只定定地看着,李牧言知道了,收回手,回了个消息。 “那就明天,我问过医生,你今晚就能出院,我下班来接你。” “好。”姜眠嘟嘟囔囔地回答。 针管在瘦弱的手背上留下了细小的疤痕,在输液时还会沁出组织液。 现在结了痂,异常显眼。 姜眠忍不住用手去扣那处的红点,点点痂痕很快被抠破了,指腹摁在上面,阵痛细细密密地蔓延,远不如她心里的那一点酸涩。 她躺下身子,缩在被子里面,强制闭眼,不去想明天要面临的糟心事。 始终觉得还是太快了,她完全没有消化,又被人一步步推着向前走,她的生命轨迹里没有方芸。 突如其来的母爱打得她措手不及,无所适从地反抗,一如既往地无用。 哥哥开口的事,就是已经替她决定好了,她只能接受。 困意慢慢侵蚀昏昏沉沉的姜眠,她闭了眼, 等彻底醒过来前,天已经全黑,她默默地坐着,等待哥哥踏着七彩样云接她回家。 护士又进来喂了一顿药,药物有助眠的效果,她又睡了一觉。 醒来时,李牧言依旧不在身边。 她收拾完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戴上口罩,打了个车回去。 要是问她为什么不发消息,明明手机就在身边。 十六岁的姜眠被青春期特有的矫情、造作和以自我为中心的傲气影响,她不愿当开口的那个人。 她甚至还有点讨厌哥哥,不顾自己的意愿,自以为是的认为所做的全是为她好,她讨厌带有说教意味的相处。 “啪”的一声,灯被打开。 室内依旧冷冷清清,一点儿人气也没有。 姜眠懒得收拾,拎着行李箱拖进房间。 提前放好水,她泡了个热水澡,坐在梳妆台前擦擦抹抹。 距离从医院回来,已经过了两个小时,还是没什么动静。 等李牧言从医院赶回家时,客厅的灯大亮,微微放下心,换好了鞋,沉默片刻,还是上了楼。 手按在门把手上,向下压。 房间内的姜眠心如擂鼓,她听见门外的动静了,心下的鼓动是期盼哥哥开门。 可事实不如她所愿,李牧言还是放弃了。 他在没做好准备前,不会给妹妹任何可能的心思。 李牧言垂下眼,站了片刻,呼吸渐重,他回了房间。 月明星繁,明天的天气预报是晴,适合出游。 姜眠等了一会儿,门没有被打开,她有些失望。 白天睡多了,晚上一丁点儿睡意也没有,渐渐的天亮了。 睁眼到天明的岂止姜眠,李牧言也是。 七点半,兄妹俩起身,出奇的一致,各自去了洗手间洗漱。 姜眠摸到昨晚哥哥没打开的门把手,拧开。 同时,对面房间的门也开了。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又抹开脸,像是做了什么不得人的事一样心虚。 “先生,早饭好了。” 阿姨刚好上了楼,稀奇地瞧见了雇主的妹妹,又笑道:“小姐也起来了,下楼吃饭吧。” “嗯。”姜眠低低地回复。 早上看见她起来实属难得,她被阿姨说的话羞红了脸。 哒哒哒地跑下楼,坐在餐桌前,捏起一个包子,放在嘴里慢慢嚼着。 一个包子吃完,她才看见哥哥落座。 又喝了一杯豆浆,静静地放下杯子,低着头沉默。 看见像仓鼠一样嚼完包子,勉强喝了杯豆浆的妹妹,李牧言有些不满,吃得太少了。 他剥了一个鸡蛋放在妹妹的盘子里面,示意她吃掉。 剥了壳的鸡蛋白嫩,圆滚滚的身子颤颤巍巍地立在餐盘中。 姜眠皱起眉抗议,她本来就没什么胃口,这蛋腥味闻得她想吐,推过去,强烈地表示“不吃”。 一个鸡蛋而已,不至于和妹妹闹了生分。 李牧言从容地接过,就这手边的豆浆,两叁口吃完。 恶趣味 伤口反复结痂,难捱在静默中汹涌而来。 室内静不可闻,阿姨收掉餐盘,水流是现下唯一的声音。 屋外又下起了雨,玻璃被暴雨冲刷又重新覆盖。 姜眠钻进副驾驶时带进一股潮湿的水汽,发梢的鱼珠滴在座椅上,洇出深色痕迹。 本不会被淋湿,是她倔强地撇开哥哥递过来的伞,一个劲儿冲进了雨幕。 李牧言用力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导航机械女声报出了目的地的路线,后视镜里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上了隧道。隧道顶灯像是无影灯,将车内照地纤毫毕现。姜眠别过脸去看窗外飞逝的灯带,后颈碎发下隐约露出暗红的痕迹——那是从那晚开始,就存在在她身上的。 是一个印章,是哥哥留在她身上的信物。 “您的目的地就在您的右手边,本次导航结束,祝您生活愉快。” 心又不自觉地慌张,蔓延全身,失重感包裹了她全身,姜眠觉得她呼吸有点困难。 侍卫将他们引到了私密性极强的包厢,上了壶茶,便又归于平静。 她看着哥哥,心里隐隐猜测,方芸有了新家庭。 这个猜测在方芸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就被证实了。 方芸保养的很好,皮肤比同龄人强太多,认出来的、认不出来的奢侈品堆养了她的贵气,不再是站街骂娘的泼妇。 还没能站起身,就被抱了个满怀。 姜眠完全呆住,直愣愣地被抱着,六神无主的摸样像是个刚出世的婴孩,她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本能地回抱了方芸。 她看见对面的哥哥脸黑了。 记忆里从来没有母亲这个角色,姜眠也从来没觉得少了什么。除了有一段时间她犯病,羡慕其他小朋友。 “眠眠……妈妈,妈妈好想你啊!” 方芸语无伦次,抚着女儿的后颈细细摸着,看着唯一与她相似的眉眼,女人哭得伤心。 姜眠看着伸过来的手,下意识地缩了缩。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哥哥,因为她这一缩,哥哥又恢复了些,不再是乌云密布。 发现规律,试探规律,运用规律。 她肆无忌惮地凑过脸,贴在方芸手心,眼却死死盯着李牧言。 成功地又得了张黑脸。 她扬起笑,对着受宠若惊的方芸,笑得甜腻。 “妈妈。我好想你啊。” 语调平淡,没有丝毫起伏。 方芸没想到十几年未见的女儿能一时接受自己,心下微微松口气,慈爱地揽过姜眠。 “你想吃什么?妈妈错过了你十几年的人生,想要补偿,也想要了解你的喜好。” 钱养人,泼辣的性子也温柔如水。 姜眠躺在方芸的怀里,挑衅地看着哥哥,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不要什么大富大贵,我就想尝一尝妈妈的味道!” 李牧言意识到妹妹的恶趣味,心仍像被一刀绞杀。执刀人心狠手辣,顺着鼓动的脉搏,狠狠一转。 鲜血淋漓。 快了,很快了。 李牧言平静地打断了母女俩的叙旧: “我还有事,你们俩闲聊。” 说完站起身,拍了拍不存在的褶皱,姿态清闲,丝毫没有被眼前温情的亲情所影响。 “牧言,你……”方芸欲言又止。 李牧言没克制住,忍不住嗤了一声: “怎么女儿你不满意,还需要杀人犯的儿子和你叙旧?” 屋内一时安静无比,姜眠直起身,坐在旁边,噤若寒蝉,低着头,不说话,又被哥哥口中的话震得抬起了头。 方芸显然也没想到李牧言会如此直接,口中的话被架的不上不下。富贵生活早已养成了端着的姿态,只愣了一下便有些怒意道:“你怎么和长辈讲话的?何况我还是你亲妈!” 李牧言只看着姜眠,不再回话。 姜眠被方芸态度的转变,懵了圈,移了位置,离她远点。 抬眼看见哥哥盯着自己看,站起身,默默地走到哥哥身后,亦步亦趋。 李牧言勾起唇角,不屑地看着眼前不窜下跳的方芸,挑眉: “很显然,我的眠眠也有事。” “告辞!”